第二章 第三具“作品”

悬痕 卡夫顿乐 2025-08-26 17:3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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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幕里炸开时,陈默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林秋把证物袋举到他眼前,透明塑料袋里的红色人偶沾着泥点,黑色纽扣眼睛上各有一个针孔,针孔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锈迹——和三个月前那个老太太手里的人偶,如出一辙。

“后巷的监控坏了三年,”林秋的声音裹着雨水的冷意。

“和平里那边的死者是张桂兰,62岁,独居。

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今晚八点到九点之间,同样没有外伤,手里攥着这个人偶。”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陈默发白的脸。

“你说你在后巷看到的人偶,比这个大多少?”

陈默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那个半人高的塑料躯体,红色裙摆被雨水泡得发胀,尼龙发丝粘在青白的脸上——那东西绝不是证物袋里这个巴掌大的玩具。

“差不多到我膝盖,”他声音发涩,“像是……放大版的。”

“放大版?”

林秋皱眉,转身对警员挥手,“再搜后巷,重点找半人高的红色物体。”

她转回头时,手电筒的光束忽然照向标本馆二楼的窗口,“你刚才说听到二楼有小女孩的声音?”

陈默顺着光束看去,二楼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只有边缘漏出一点应急灯的光晕。

“是,她说人偶是她的,还说妈妈在楼上等她。”

他忽然想起什么,“三个月前张桂兰案的现场,是不是也有小孩的痕迹?”

林秋的表情沉了沉:“现场确实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鞋印,但尺寸太奇怪,像是……玩具鞋。”

她关掉手电筒,“你先进去换身干衣服,我让人守着门口,有情况立刻喊。”

推开门时,福尔马林的气味混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

一楼的标本架倒了大半,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浸泡着的青蛙标本趴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眼珠朝上翻着,像是在看天花板。

陈默踩着碎片往里走,忽然注意到狐狸标本的爪子上沾了点东西——不是玻璃渣,是一小撮暗红色的线。

他蹲下身用镊子夹起那撮线,线的材质很粗糙,像是廉价的尼龙线,和人偶头发的材质一模一样。

“叔叔,你在找什么呀?”

小女孩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陈默吓得手一抖,镊子掉在地上。

他猛地抬头,二楼的楼梯口空荡荡的,但栏杆上不知何时挂了个东西——正是那个半人高的红色人偶,塑料脸对着他,纽扣眼睛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它怎么上去的?”

陈默的声音发颤。

他明明看着人偶在后巷消失,林秋的人搜查时也没发现,现在它却像长了腿一样,自己跑到了二楼栏杆上。

人偶没有回答,但裙摆忽然轻轻晃动了一下,露出背后贴着的一张纸。

陈默眯起眼,纸上似乎用红笔写着什么。

他咬咬牙,抓起墙角的拖把杆,一步步往楼梯上走。

楼梯的木头在脚下发出***,每走一步,都觉得背后有人盯着。

他不敢回头,首到走到二楼平台,才发现那张纸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红笔写着:“妈妈说,不乖的孩子要变成标本。”

字迹边缘有些晕开,像是被水浸湿过。

陈默的目光忽然扫过人偶的脚——塑料鞋底沾着泥土,泥土里还混着点绿色的东西,像是苔藓。

他猛地想起后巷那面爬满青苔的墙,墙根下有个半人高的洞,平时被杂物堵着,刚才搜查的警员似乎没注意那里。

“找到你藏在哪了。”

他低声说,伸手想把人偶拿下来。

就在指尖要碰到人偶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警员的喊声:“林队!

后巷墙根发现这个!”

陈默探头往下看,一名警员举着证物袋跑进来,袋子里装着一只小小的红色皮鞋,鞋跟上沾着和人偶脚下一样的泥土。

林秋接过证物袋时,手电筒的光无意中扫过一楼的天花板——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黑色的圆点,像是有人用墨汁点上去的。

陈默的心脏突然一缩。

那些圆点的位置很奇怪,不是随机分布的,倒像是……脚印。

“楼上有情况吗?”

林秋的声音传来。

“没……”陈默刚开口,就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阁楼的楼梯口垂下来一截红色的布料,像是连衣裙的袖子。

阁楼。

前任馆长说过,别碰阁楼第三排的柜子。

他忘了林秋的叮嘱,转身就往阁楼跑。

阁楼的门是老式的木门,锁早就锈死了,但现在却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红光。

陈默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比福尔马林还要刺鼻。

阁楼里堆满了旧箱子,灰尘在从天窗漏进来的雨丝里跳舞。

第三排的柜子果然半开着,和那条陌生短信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陈默握紧拖把杆,一步步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柜子内部——里面果然堆满了红色人偶,大小不一,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最大的接近成人高,密密麻麻的纽扣眼睛对着他,像是无数只盯着猎物的眼睛。

而在柜子最深处,放着个不一样的东西——一个玻璃罐,和一楼装标本的罐子一模一样。

罐子里浸泡着的不是动物,是个小小的红色皮鞋,鞋跟朝上,鞋底的苔藓清晰可见。

“这是……”陈默的呼吸停滞了。

他忽然想起张桂兰案现场的鞋印,尺寸和这个玻璃罐里的皮鞋完全吻合。

“叔叔,你找到妈妈的收藏了吗?”

小女孩的声音就在耳边,陈默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在门口——那个半人高的人偶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塑料脸正对着他,纽扣眼睛上的针孔里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在流血。

“妈妈说,每个不乖的孩子,都要变成收藏品。”

人偶的嘴巴没有动,但声音确实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张奶奶不乖,她忘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变成了第一具作品。”

陈默的后背抵在柜子上,冰冷的木头贴着湿透的衣服,冻得他发抖。

“第一具?

那今晚和平里的死者是……第二具呀。”

人偶的裙摆晃了晃,“她偷走了妈妈的针线,还说要烧掉所有的娃娃。”

它忽然往前挪了一步,塑料脚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音,“现在,还差第三具。”

“第三具是谁?”

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人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塑料手臂,指向柜子旁边的墙壁。

那里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动物标本装眼睛。

陈默凑近一看,男人的胸牌上写着名字——赵文博,正是前任馆长。

“赵馆长……他怎么了?”

“他不乖呀。”

人偶的声音变得尖利,“他想把妈妈的秘密告诉别人,所以妈妈把他藏起来了。”

它忽然歪了歪头,纽扣眼睛盯着陈默,“叔叔,你也知道了秘密,你想变成第三具作品吗?”

陈默猛地后退,撞到身后的柜子,柜子里的人偶哗啦啦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塑料碰撞的脆响。

其中一个掉在他脚边,他低头一看,那个小人偶的衣服里塞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日期——正是赵文博失踪的日子。

“林队!”

陈默突然大喊,“快上来!

阁楼有线索!”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秋带着警员冲上来,手电筒的光扫过满地的人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赵文博可能不是失踪,”陈默指着那个玻璃罐,“他可能也变成了‘作品’。”

他捡起脚边的纸条,“张桂兰和今晚的死者,都是知道秘密的人,现在凶手在找第三个人。”

林秋接过纸条,脸色越来越沉。

“法医刚发来消息,张桂兰的死因不是心脏病,是慢性中毒,毒素和福尔马林的成分相似。”

她的目光扫过满柜的人偶,“这些人偶里,可能藏着更多线索。”

一名警员突然指着最大的那个人偶:“林队,这个的肚子好像是空的。”

陈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接近成人高的人偶肚子上有道拉链,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深色的布料。

林秋做了个手势,警员戴上手套拉开拉链,里面掉出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僵住了——是一绺头发,黑色的,长及腰际,发根还沾着点干枯的血迹。

“这是人发。”

林秋的声音发紧,“立刻送去化验,比对失踪人口库。”

她转向陈默,“你说赵文博留下的字条里提到阁楼第三排的柜子?”

“是。”

陈默忽然注意到柜子内侧贴着张标签,上面用铅笔写着个日期——二十五年前的今天。

“这个日期……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林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城西老巷报过一起失踪案,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穿红色连衣裙,名字叫……赵小雅。”

她顿了顿,“是赵文博的女儿。”

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

赵小雅,穿红裙的小女孩,失踪的女儿,阁楼里的人偶……所有线索突然串了起来。

“所以那个声音……叔叔,你猜对啦。”

小女孩的声音突然从天窗传来,陈默猛地抬头,天窗的玻璃不知何时碎了,雨水灌进来,打湿了地板。

而天窗边缘,不知何时蹲了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红色连衣裙,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

“我就是小雅呀。”

那个身影转过来,脸在雨幕里看不太清,但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妈妈说,爸爸把我藏起来了,藏在一个永远不会下雨的地方。”

她的手里举着个东西,在雨里闪着光,“但我找到他的钥匙了,现在可以打开所有的柜子啦。”

那是一串生锈的钥匙,和陈默接手标本馆时收到的那串一模一样。

林秋突然大喊:“快拦住她!”

但己经晚了,小雅的身影往后一仰,消失在天窗外面。

陈默冲到窗边往下看,雨幕里空荡荡的,只有后巷的墙根下,那个半人高的红色人偶正慢慢站起来,纽扣眼睛对着阁楼窗口,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

这时,一名警员拿着对讲机跑进来,脸色惨白:“林队,法医在张桂兰的胃里发现了这个。”

他举起证物袋,里面是个小小的塑料心脏,上面用红笔写着:“第三具,缺个心脏。”

陈默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的胸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是要撞破肋骨跑出来。

他想起刚才在狐狸标本爪子上发现的尼龙线,想起人偶肚子里的头发,想起赵小雅说的“第三具作品”——那个缺了的心脏,难道是……雨还在往阁楼里灌,打在满地的人偶脸上,纽扣眼睛里的暗红色液体顺着塑料脸颊往下流,像是在哭。

陈默忽然发现,最大的那个人偶背后,贴着一张新的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爸爸说,心脏要新鲜的才好。”

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口,林秋和警员们正忙着清点证物,没人注意到,二楼的楼梯口,那个半人高的红色人偶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正一步一步地往阁楼走,塑料脚踩在楼梯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在倒计时。

咔哒。

咔哒。

还差一步,它就要走进阁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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