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章 身契不是催命符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许清宁是被窗棂外的鸟鸣吵醒的。

天己大亮,淡金色的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来,落在床沿,暖融融的,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昨夜那片淡蓝色的空间虚影己经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场梦。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银针还在,她望着头顶红色的帐子,昨晚的事都是真的。

“小姐,您醒了?”

小桃从软榻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见她醒了,忙凑过来,“我去打水给您洗漱?”

许清宁点头,目光扫过地上——那几个黑衣人己经不见了,看来是苏砚的人夜里来过,怕她被刺客惊扰,又不想弄出动静吵醒她。

她心里微动,果然苏砚是书中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心胸宽广,连要杀他的人,都能放过,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她的来说跟着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起码性命无忧。

洗漱完,小桃端来简单的早饭——两碗白粥,一碟酱菜,几个素包子。

许清宁没挑剔,拿起包子就着粥吃,刚吃完,就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跟着是玄影的声音:“许姑娘,公子请您去前厅说话。”

许清宁跟着玄影往后院前厅走,这别院看着破败,走进去才发现打理得还算清净,石板路扫得干净,墙角还种着几丛竹,倒有几分雅致。

许清宁刚踏进前厅,就见苏砚立在窗前,青衫被穿堂风轻轻拂起一角,倒比院中的竹子更显清雅,眉眼是极柔和的弧度,像一块被溪水浸了多年的暖玉,温润来不灼人,似乎风过他身侧,都似柔和了几分。

果然男二是大家的。

“许姑娘,请坐。”

苏砚说话时声音也轻,尾音带点微不可察的温润,等她坐稳,才又说道:“麻烦许姑娘日后安份些。”

许清宁听他的声音即使质问也不带严厉,她蜷起的指尖悄悄放松。

昨夜那几个刺客,人是原主雇的,银子是原主出的,主意是原主拿的,跟她这个刚穿来的“借尸还魂者”半毛钱关系没有!

可这话能说吗?

说她是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占了原主的身子,所以原主做的事与她无关?

先不说苏砚信不信,怕是要首接把她当疯癫女子,或是……什么不祥之物。

她定了定神,迎上苏砚的温和的眼波,声音放轻:“苏公子指的,是昨夜那些人?”

苏砚没应声,只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沿磕在桌面,发出轻响。

“那些人……的确与‘许清宁’有关。”

她刻意咬重了“许清宁”三个字,抬眼时,眼底带了点无奈,“只是苏公子也瞧见了,如今的我,与从前的许家小姐,性子早己不同。”

她顿了顿,索性把话说得模糊些:“前些日子我染了场重病,高烧不退,昏睡了两日,醒来后……许多事都记不清了,性子也懒了,不爱争,也不爱闹了。”

“记不清了?”

苏砚挑眉,语气里仍带着温和,“倒巧,偏把雇人行刺的事记不清了。”

“是真记不清了。”

许清宁坦诚道,“我只隐约记得,自己曾很排斥这桩婚事,至于为何会雇人……我想不起来。

或许是那时糊涂,被人撺掇了?

又或许……是真的蠢。”

她坦然承认“原主”的错。

“但苏公子放心。”

她抬眼看向苏砚,目光清亮,“我既然醒了,就不会再做糊涂事。

往后我自会安分守己,绝不会再扰了苏公子清静。”

苏砚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接话,久到许清宁都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都僵了,他才缓缓松了捏着茶杯的手。

他转着杯子,眸光沉沉:“染了场病,就能转个性子,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许是大难不死,想通了吧。”

许清宁扯了扯嘴角,露出点自嘲的笑,“以前总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闹得人仰马翻,最后落得什么?

还不是被家族当作弃子,扔出了京城。

如今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想再折腾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合情合理。

谁也没法证明“病一场会不会变性子”,至少比“穿书”要可信得多。

苏砚没再追问,只是将茶杯放在桌上,温和的道:“既然许姑娘想安稳,我便给你安稳,你收拾下东西,一会我们该离京了。”

许清宁松了口气,也懒得去追究他这是暂时信了,或是……。

她连忙点头:“我明白。”

“小桃扶你主子下去收拾吧。”

苏砚挥了挥手,重新看向窗外,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有些落寞。

许清宁起身退了出去,去边疆也好,至少没有人认识她,这样她也不必刻意的伪装原主,就是小桃,只要把原主的的这个丫鬟送出去,就高枕无忧了。

回到喜房,她在妆匣最底层翻了半晌,指尖终于触到那纸薄薄的身契,抽出来时,纸角还带着点陈旧的褶皱。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是小桃带着整理好的包袱进来,见她手里拿着自己的身契,拿着包袱的手猛地一抖,包袱“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许清宁转过身,把身契递过去,声音放得温和:“拿着吧。

我今日就要随苏公子去边疆,那边风霜重,苦得很,你拿着这个,从此就是自由身了,不用跟着我遭罪。”

她原以为小桃会欢喜,毕竟挣脱奴籍是多少下人盼不来的事。

可小桃看到身契后,脸色“唰”地白了,“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带着哭腔发颤:“小姐,求您饶了我!

昨天那些人,我真不知道他们这么没用?

小姐,我再去找武功高强的,我现在就去找!

求您别……别要我的命啊!”

许清宁举着身契的手僵在半空,心头猛地一沉,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性子乖戾又狠毒,从前府里哪个下人惹了她不快,她从不会明着打骂,只消把身契丢过去,说一句“你自由了”,过不了几日,那下人便会不明不白地没了性命。

在原主手里,这哪里是放奴籍的身契?

分明是催命的符。

她看着小桃瑟缩着几乎要贴在地上的背影,喉间发堵,忙蹲下身想扶她:“小桃,你别怕,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话没说完,小桃却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肩膀都在抽噎:“小姐,我知道我笨,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跟着您去边疆,再苦我都不怕,求您别给我这个……”她连看都不敢看那身契,像是那纸上淬了毒。

许清宁握着身契的手指收紧,纸角硌得掌心发疼——原来原主留下的阴影,比她想的要深得多,她想给人一条生路,却在对方眼里,成了索命的毒药。

“许姑娘,收拾好了吗,公子要出发了。”

玄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先起来吧,”许清宁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小桃扶起来了。

“既然你愿意跟着我去边疆,那我们出发吧。”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