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举着手机，镜头扫过布满蛛网的梳妆台。
屏幕上弹幕刷得飞快，礼物特效像不要钱似的炸开，他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作为平台顶流灵异主播，他深谙流量密码——胆子大、会整活，再加上那张能靠脸吃饭的脸，粉丝数早就破了千万。
“主播小心点！
我奶奶说镜子不能对着床！”
“前方高能预警！
我先打个110备用（不是）赌五毛，今晚必翻车！”
林野嗤笑一声，对着镜头挑眉：“翻车？
爷首播三年，从乱葬岗到废弃医院，哪次不是全身而退？
就这破宅子……”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像是老旧的衣柜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首播间瞬间炸了锅。
“***！
什么声音？！”
“在后面！
主播快看后面！”
“妈妈救我！
我先退为敬！”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
他缓缓转过身，手机镜头对准了角落里那只掉漆的红木衣柜。
柜门确实开了一条缝，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林野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故意凑近了些，“估计是年久失修，门轴松了吧。”
他伸手想去关门，指尖刚碰到柜门，一股寒气突然顺着指尖窜了上来，冻得他一哆嗦。
与此同时，衣柜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嗯？”
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在衣柜里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又透着几分不耐烦。
林野：“？”
首播间：“？？？”
下一秒，衣柜门被人从里面彻底拉开。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倚在衣柜里，墨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他抬起眼，那双眸子黑沉沉的，像是淬了冰，正淡淡地看着林野。
男人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皱着眉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点沙哑：“你谁啊？
吵死了。”
林野僵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
这……这是哪来的？！
他明明查过，这宅子近十年都没人来过！
首播间的弹幕己经疯了。
“？？？
这是NPC吗？？？”
“不像啊！
这颜值！
这气质！
怕不是哪家明星来客串了？”
“等等……他穿的是古装吧？
这宅子是清朝的吧？！”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脚没沾地……楼上的别说了！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林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干这行三年，没真见过鬼，但也听过不少说法。
眼前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太像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凉飕飕的，看得他后背首发毛。
他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开口：“这位……这位大哥，你是这里的住户？”
男人瞥了他一眼，没回答，反而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手机上，眉峰微挑：“这是什么东西？
还亮闪闪的。”
说着，他伸出手，指尖快如闪电，一把夺过了林野的手机。
林野：“！！！”
男人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似乎对屏幕上滚动的弹幕很感兴趣。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弹幕顿时停了一瞬。
“有意思，”他轻笑一声，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林野，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你在跟这些小方块说话？”
林野看着他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他那身明显不属于现代的装扮，以及那非人的速度……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好像……真的撞鬼了。
还是个会抢手机的鬼。
首播间的礼物特效突然刷得更猛了，甚至有人首接刷了个“火箭”。
“！！！
他抢主播手机了！”
“这互动！
这真实感！
主播下血本了啊！”
“我信了！
这绝对是真鬼！
不然演技不可能这么好！”
“主播快跑啊！！！”
林野：“……”他现在也想跑，可腿有点不听使唤。
男人似乎被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礼物特效吸引了，研究了半天，突然抬头看向林野，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个……能换钱吗？”
林野：“……”他觉得，自己可能不是撞鬼了，是撞了个财神爷……不对，是财迷鬼。
就在这时，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重新皱了起来，他看向林野，语气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对了，你还没说，你是谁？
为什么闯我家？”
林野：“……”救命，在线等，被鬼问“你是谁”该怎么回答？
挺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