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车站暗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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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草垛的露水打湿沈域舟袖口时,他听见姜卿墨牙齿打颤的声音。

不是冷的。

东方鱼肚白己经漫过老宅的飞檐,烧裂的窗棂在晨光里像副骨架,三辆黑色轿车的阴影仍钉在院门口,车牌号末尾的 “九域” 篆字被露水浸得发亮。

沈域舟攥着那半块云纹玉佩,指尖能摸到断裂处的冰碴 —— 方才在排水渠里不知蹭到了什么,玉佩边缘凝着层薄薄的霜。

“他们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姜卿墨突然扯掉腕间的紫檀珠串,将其中三颗塞进沈域舟手心,“这珠子能验古籍真伪,遇到危险就碾碎,会有守简人找过来。”

她说话时,草垛外传来皮鞋碾过碎石的声响,离柴房不过二十步。

沈域舟捏紧珠子,木质表面的篆字硌得掌心发麻。

“守简人是什么?”

他想起祖父纸条上的 “瀛洲”,突然意识到这场逃亡远不止找残卷那么简单。

“就是跟你祖父一样,用命护着九域图的人。”

姜卿墨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他手背写了个 “东” 字,“柴房后墙有狗洞,出去沿河道走三百米,有辆运煤的卡车在等。”

她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指腹划过他腕骨处的皮肤,“记住,看到刻着北斗第七星的船,就把玉佩亮出来。”

草垛外的脚步声停在了柴房门口。

沈域舟听见有人用匕首刮着木门的缝隙,铁锈簌簌落在地上,像条吐信的蛇。

姜卿墨突然将那卷残卷塞进他怀里,自己抓起根松木条,往草垛深处退了两步。

“数到三,你从狗洞跑。”

她的耳坠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我引开他们。”

“不行 ——” “一。”

姜卿墨突然将松木条往柴堆里猛戳,干燥的秸秆瞬间燃起火星,“他们要的是九域图,我手里没东西,死不了。”

“二。”

木门被匕首撬开道缝,疤脸男人的半只眼睛贴在外面,瞳孔里映着草垛的影子。

“三!”

沈域舟几乎是被浓烟推着滚向狗洞。

身后传来姜卿墨的痛呼,紧接着是桌椅翻倒的巨响,他钻出狗洞时,听见疤脸在嘶吼:“抓住那个女的!

陆爷要活的!”

河道的水汽混着煤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沈域舟踩着湿滑的泥岸往前跑,怀里的残卷被汗水浸得发烫,银线在布面下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像在指引方向。

三百米外的桥洞下果然停着辆蓝皮卡车,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冲他亮了亮手里的紫檀珠串 —— 跟姜卿墨给的一模一样。

“沈先生?”

司机是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递过来件沾着煤渣的褂子,“姜小姐说你要去东海?”

他发动卡车时,沈域舟看见车斗里堆着半车煤块,其中几块的断面竟嵌着细小的铜屑。

“你是谁?”

沈域舟拽紧车门把手,卡车碾过石子路的颠簸让怀里的玉佩硌得胸口发疼。

“姓秦,你祖父当年救过我爹。”

老秦突然往车窗外扔了个煤块,正好砸在追来的摩托车前轮上,“陆景棠的人追得紧,咱们得绕山路走。”

他从仪表盘下摸出张泛黄的海图,在 “舟山群岛” 的位置画着个红圈,“姜小姐说,第二卷残卷可能在东极岛的老灯塔里。”

沈域舟的目光落在海图角落 —— 那里用朱砂画着艘帆船,船帆上的北斗七星图案,与残卷虫洞连成的形状分毫不差。

“你知道瀛洲?”

他突然想起祖父的纸条,“岱舆沉,瀛洲现是什么意思?”

老秦的脸色在后视镜里暗了暗。

“传说岱舆是九域图的源头,三百年前沉入东海,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万历皇帝藏在那里的国库。”

卡车突然拐进条狭窄的山道,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里,他的声音带着犹豫,“陆景棠要找的可能不只是典籍,是那笔能买下半个江南的银子。”

沈域舟猛地攥紧那半块玉佩。

祖父守的哪里是图,分明是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宝藏。

卡车在午后抵达港口时,沈域舟才发现老秦的煤块里藏着玄机 —— 每块嵌着铜屑的煤,断面都刻着极小的 “守” 字。

老秦将他塞进艘挂着 “渔获” 招牌的乌篷船,临走前塞给他个油布包:“姜小姐托我转交的,说你到了东极岛,自然知道怎么用。”

乌篷船刚驶出港口,沈域舟就听见身后传来汽笛声。

三艘黑色快艇正从码头追来,船头站着的疤脸男人举着望远镜,阳光在他脸上的刀疤上投出狰狞的阴影。

“坐稳了!”

船夫是个皮肤黝黑的老者,突然将船舵往左转,乌篷船像条泥鳅钻进渔船群里,“陆景棠的人追了三个月,总算摸到你们的踪迹了。”

他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睛在沈域舟腕间一扫,“你祖父的船,当年就沉在东极岛附近。”

沈域舟心头一震,打开老秦给的油布包。

里面是半张残破的海图,与他怀里的海图拼在一起,正好在东极岛灯塔的位置标出个红点,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小字:“七星聚,玉门开,守简人需以血验卷。”

快艇的马达声越来越近。

沈域舟突然发现怀里的玉佩开始发烫,断裂处的凿痕竟与残卷边缘的纹路严丝合缝。

他将玉佩按在残卷上的瞬间,银线突然沿着北斗轨迹亮起,在布面烧出个洞,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照片 —— 是祖父年轻时与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站在艘帆船的甲板上,船帆上的北斗七星绣得鲜红。

“那是姜小姐的父亲。”

老船夫突然说,手里的船桨在水里划出个急转,“十年前跟你祖父一起失踪的,有人说他们找到了岱舆的沉船。”

沈域舟盯着照片里陌生男人的脸,突然注意到他胸前挂着的玉佩 —— 与自己手里的这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云纹。

快艇的子弹己经擦着船尾飞过。

沈域舟将残卷和玉佩塞进防水袋,看见东极岛的灯塔在雾中露出尖顶,塔顶的避雷针在阳光下闪着光,形状像极了北斗第七星的弯钩。

老船夫突然从舱底摸出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扔到他面前:“灯塔地下室的门,只有用守简人的血才能打开。”

他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串与姜卿墨同款的紫檀珠串,“记住,见到穿藏青色长衫的人,别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沈域舟的手指刚触到那把钥匙,就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回头时,老船夫己经将乌篷船的油桶踢进海里,自己举着船桨迎向追来的快艇。

“告诉姜小姐,瀛洲的坐标在……” 他的话被枪声打断,身体像片叶子栽进海里。

沈域舟抓起钥匙跳进救生艇时,看见老船夫沉入海水的瞬间,手里仍攥着半颗碾碎的紫檀珠子,紫红色的木屑在浪里散开,像滴在水里的血。

雾中的灯塔越来越近,沈域舟突然发现塔顶的避雷针上,站着个穿藏青色长衫的男人,正低头看着他,嘴角噙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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