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晟站在镜前,双眼布满血丝。
彻夜未眠,昨夜思绪如麻,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掠过。
一切的一切都深入骨髓,一切的一切似黄粱一梦。
吴耕言、林泽.......看着镜子中自己毫无血色的模样,苦涩不禁又在心中蔓延。
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得到机会而又被抛弃?难道没有真正的、不会流逝的感情吗?
今天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次见面的日子稍微收拾了一下,路晟回到卧室找出了给林泽准备的礼物。
帆布袋装的满满当当,装满了回忆,记载着二人最后的情感。
刚打开门,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好像又有一些犯病了,令人窒息的晕眩感将他包围。
试探性的走出一步,眼前突然炸开一片白,连带着耳边的声响都变得模糊。
又猛地踉跄了一下,膝盖不受控地发软,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 ,整个人向侧面歪过去。
身体重重栽倒,脑往前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径首地倒在了地上。
门口动静不小,惊动了房中的路母。
路母开门,仅是看了一眼便又将门关上回到房中。
路晟早己习惯了母亲的冷漠,翻身起来稍微缓了一下便返回家中,开始处理起伤口。
本因虚弱而就苍白的双颊被地面划伤后更是毫无血色,膝盖上更是新旧伤痕交错,鲜红的伤痕上沾着尘土,下面还未完全完全愈合的痂皮外围红肿,内里的痂皮也因刚刚的摔伤而被蹭开。
路晟用棉签蘸了酒精,刚碰到膝盖的新伤,身子瑟缩了下。
酒精渗进破损处,尖锐的痛让他蹙紧眉头,却仍是强忍着清理着伤口旁的尘土,指尖发颤。
扶着床头柜坐在地上,胡乱从抽屉里摸出急性缓解的药瓶,拿出一颗干吞了下去,顺手将药瓶揣在身上,稍缓了一下便又出门去了。
清爽扑面而来,大脑终于回归了一丝清静,骑上熟悉的小电驴,来到了林泽家门口。
正值盛夏,虽是清晨,但在这座南方小城,太阳仍是毒辣的晃眼,就连风也是暖的,空气中都夹杂着水汽。
打开wx发送信息"阿林,我到了,现在下来吧"本以为不到多久就可以收到对方的回复,但随着发送键按下,却只留下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向他再一次传达他们己经绝交的事实。
路晟愣了愣神,机械性地向上翻了几翻,又看到几个更加鲜红而引人厌烦的红色感叹号他才回想起来,他被拉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不过是他之前一首沉溺于再次被抛弃的恐惧之中,而一次又一次的发送并未使他惊醒这个事实。
定了定神,打去了林泽的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己停机,请稍后再拨。
Sorry,the number......""我嘞个雷啊,林泽这小子也真是狠心。
"鬼知道林泽能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呢,难道自己就真的有那么烦吗..."阿--林--!
"没有办法路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喊林泽下来。
"来了,来了。
"清脆而又极富青春感的回应从林泽房间炸出,回荡在拥挤的居民楼间。
好熟悉...好陌生...我的阿林还是那个阿林,这回应终不似他们前几次见面时那般疏离与冷淡,好似回归了他们关系最要好的时刻,回到了那个让路晟又能感受到爱的节点。
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虽是己经见过无数回,但这一刻,路晟却无比的紧张。
这很大概率就是他和林泽最后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