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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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年 5 月 15 日午后,阳光把篮球场晒得发烫。

计算机系大三的林铎像一只矫健的猎豹一样,迅速地冲向篮球架,他高高跃起,准备来一个漂亮的上篮。

然而,就在他即将把球投进篮筐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他身后袭来。

这股力量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势不可挡。

林铎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了下来。

后脑勺重重磕在篮球架底座的水泥地上。

他眼前炸开一片白光,随即陷入黑暗。

再次睁眼时,医务室的吊扇正慢悠悠转着,额头敷着的冰袋沁出冷水,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激起一阵战栗。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混着窗外飘来的玉兰花香气,形成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他撑着坐起,木质床板发出吱呀的***,后脑勺传来钝重的疼痛,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往颅骨里钻。

“醒了?”

校医室的李医生推了推老花镜,手里的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出沙沙声,“脑震荡,万幸没伤到骨头。

记得怎么摔的吗?”

林铎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

那些断裂的画面突然涌来:2024 年世界杯决赛夜的欢呼声震碎啤酒瓶、新闻里 “非典病毒确诊病例突破千例” 的红色预警、超市货架上被抢空的板蓝根包装堆成小山,还有一句模糊的 “囤货商被查时抄出半仓库退烧药”…… 这些画面像被快进的电影,帧帧割裂却又带着灼人的真实感。

他猛地低头,看见自己穿着南华大学的蓝白校服,袖口磨出的毛边勾着根线头。

墙上的挂历停在 2002 年 5 月,红色的数字 “15” 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瞳孔骤缩。

指尖不受控制地掐了下大腿,尖锐的痛感顺着神经爬上来 —— 疼是真的,可那些关于未来的记忆,难道是脑震荡催生的幻觉?

“小林?”

李医生放下钢笔,伸手探他的额头,“别吓我,不会摔傻了吧?”

林铎猛地躲开,后背撞在斑驳的墙面上。

瓷砖的凉意透过薄薄的校服渗进来,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记得这个月的生活费刚花完,记得昨晚在宿舍用二手电脑写的课程论文还没保存,记得明天下午有堂逃不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 这些琐碎的日常与记忆里的 2024 年重叠,像两张错位的透明胶片。

“我没事。”

他哑着嗓子说,伸手想扯掉额头上的冰袋,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僵住 —— 手腕内侧没有那道 2018 年车祸留下的疤痕。

李医生啧啧两声:“年轻人就是耐撞。

记得让撞你的那个小子赔医药费,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他转身去药柜取药,玻璃罐里的白色药片晃出细碎的声响,“躺够了就回去吧,别剧烈运动,免得再摔着。”

林铎盯着自己的手掌,指腹还留着打篮球磨出的茧子。

这双手年轻、干净,没有后来做工厂上班时被金属划破的伤痕。

他踉跄着下床,帆布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路过候诊椅时,瞥见上面扔着份当天的《南华晚报》,头版标题写着 “国足首次冲进世界杯”,配着球员欢呼的照片。

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他记得这个夏天,全校男生挤在食堂看球,王磊为了巴西队输球砸了搪瓷碗;记得 2003 年春天,校门口的药店突然排起长队,板蓝根从三块涨到三十块;记得自己毕业后挤在广州的出租屋里,看着新闻里商人因囤积口罩被判刑的报道…… 这些记忆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此刻正顺着脑震荡的裂缝破土而出。

走出医务室时,夕阳把香樟树的影子拉得老长。

篮球场上的喧嚣漫过来,王磊正举着矿泉水瓶吆喝:“林铎那小子呢?

输了的请客啊!”

穿校服的女生抱着书本走过,发梢沾着的玉兰花瓣轻轻飘落。

这一切都和记忆里的 2002 年完美重合,可那些关于非典的红色预警,像根刺扎在喉咙里。

他摸了摸后脑勺,鼓起的肿包隔着头发都能摸到。

如果那些画面不是幻觉呢?

如果他真的带着未来的记忆回到了此刻,那个即将被恐慌席卷的夏天之前?

宿舍楼道里飘来泡面的香气,302 室的门虚掩着,周宇正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键盘的噼啪声里混着《星际争霸》的音效。

“你可算回来了!”

周宇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刚才王磊说你被抬去医务室,我还以为要开追悼会呢。”

林铎没接话,径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

那台用生活费攒钱买的二手笔记本还开着,屏幕上是没写完的课程论文,标题栏里 “2002 年 5 月 15 日” 的字样刺得他眼睛发酸。

他点开浏览器,网速慢得像蜗牛爬,搜狐网的首页还挂着世界杯倒计时的广告。

“发什么呆?”

周辰啃了口泡面,汤渍溅在键盘上,“晚上去不去网吧?

听说《传奇》开新服了。”

网吧…… 林铎的手指顿在鼠标上。

他突然想起记忆里广州城中村的黑网吧,2003 年春天挤满了抢着看新闻的打工者,烟味和汗味里飘着 “白醋能消毒” 的谣言。

那些在恐慌中被炒到天价的物资,此刻或许正躺在批发商的仓库里,蒙着厚厚的灰尘。

“不去了。”

他关掉论文文档,突然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去趟图书馆。”

周宇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不是说图书馆的空调还没你家风扇凉快吗?”

林铎没回头,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五十块钱冲出宿舍。

夕阳把他的影子钉在走廊尽头,像个仓皇逃窜的囚徒。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知道必须做点什么 —— 如果记忆是真的,那么从现在起的十个月后,这个平静的校园,这个喧嚣的国家,都将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

图书馆的玻璃门映出他慌乱的脸。

林铎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门。

社科区的书架排成长龙,他在 “医药卫生” 类目前停住,指尖划过《传染病防治法》《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的书脊。

这些红色封皮的法规在 2003 年春天会被反复提及,可此刻还安静地立在书架上,像沉睡的预言。

“同学,需要帮忙吗?”

管理员大妈推着手推车经过,车斗里的书发出哗啦的声响。

林铎猛地回神,指尖不小心碰掉了最上层的书。

《新华夏重大疫情纪实》摔在地上,翻开的页面印着 1988 年上海甲肝大流行的照片,写着 “恐慌....抢购药品”等字样。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小伙子脸色怎么这么差?”

大妈弯腰捡书,老花镜滑到鼻尖,“是不是中暑了?

我这有藿香正气水。”

“不用,谢谢。”

林铎扶着书架站稳,视线扫过书架。

在这个还在为世界杯欢呼的夏天,没有人知道一场比甲肝更凶猛的疫情,正藏在时间的缝隙里,等着在来年春天露出獠牙。

走出图书馆时,天己经擦黑。

食堂的灯光漫出来,映着打饭学生的笑脸。

林铎摸了摸口袋里的五十块钱,突然想起自己的银行卡里只有***攒下的八百块。

这点钱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里,连浪花都算不上。

他沿着操场慢慢走,晚风掀起校服的衣角。

篮球架的影子斜斜地铺在地上,像个巨大的问号。

如果记忆是真的,他该怎么在不被当成疯子的情况下,抓住这场风暴里潜藏的机会?

又该怎么避开那些关于 “囤货被查” 的警告?

看台上传来情侣的笑声,女生的白裙子在夜色里像朵浮动的花。

林铎突然停下脚步,后脑勺的疼痛再次袭来,这次却带着某种清晰的指引 —— 他记得 2002 年的世界杯决赛,记得巴西队会以 2:0 战胜德国队,记得校门口烟酒铺的老板偷偷开着地下赌球盘口。

月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操场边的公告栏。

上面贴着 “关于开展夏季传染病预防工作的通知”,墨迹还带着新鲜的油光。

林铎盯着那行 “勤洗手、多通风” 的字样,突然笑了起来。

也许那些关于未来的记忆,不是诅咒,而是老天爷砸给他的篮板球。

他转身往校门口走,脚步越来越快。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像只即将展翅的鸟。

远处的网吧亮着刺眼的灯,世界杯的欢呼声隐约传来,而林铎知道,在这场属于足球的狂欢背后,有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摸了摸后脑勺的肿包,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却像是在提醒他 —— 这不是梦。

从明天起,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八百块生活费,变成撬动未来的支点。

至于那些关于赚快钱的风险警告,或许只是在告诉他,要走一条更隐蔽的路。

夜色渐浓,林铎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投在公告栏那张预防传染病的通知上,像个沉默的誓约。

他不知道这场重生会带他走向哪里,但指尖残留的、属于未来的灼痛感,己经在无声地宣告:起风了。

而他,必须在风暴来临前,备好自己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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