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终于是嘎嘎了。”
安素看着自己被插满管子、因为长时间的治疗卧床和断断续续的昏迷而倍显苍白的身体，终于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她的灵魂纤薄而透明，身形与她死前并无二致，只是再也不是以前她最喜欢的照全身镜时的那个微瘦的、略微有些黑但一看就很健康的身体了。
虽不符合网上盛行的“白幼瘦”网红美女审美，可安素从来不把网上的标准拿到现实中来，更没因为谈恋爱交对象改变自己的生活。
虽然她也一首母胎单身罢了。
想到这里，安素终于是感到有一丝的遗憾，但那也是仅仅一点，死亡带给她的，更多是一种解脱。
安素一首跟在载着她遗体的病床后面，看着医生和护士们跟她最后的告别。
那些小护士生前跟她关系不错，看着她毫无生气的面容止不住小声抽泣。
她的主治医生也是，那个满头花白的老头把自己的病历本拿出来一遍遍翻......安素不忍再看，转头看向自己隔壁床——那儿的位置是个小女孩，得了白血病，但是小女孩很乐观，她的病情也比较稳定。
面对疾病、死亡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人在经历最初的不可置信与绝望之后，大都会像她这样吧，变得安稳又温和。
这无关年龄。
安素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面对死亡，即使知道小女孩很成熟，她还是提前跟小女孩的医生和家人们商量了，把她支走去做治疗。
没看到那个总是笑的甜甜的、即使因为病痛折磨但并不沮丧哭闹的小太阳最后一眼，安素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的灵魂一首紧紧跟在“自己”后面，倒不是因为无法离开，主要安素想看看医院怎么处理死人的，她并没见过。
她只见过电影里太平间的样子。
现实生活里也没什么朋友来给她处理后事，孤儿出身的她生前最亲的人是老院长，他早退休了，病情恶化以来，自己就没再去看过老人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意识越来越模糊，安素觉得自己应该是死透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天堂？”
原来人死后真的是有天堂和地狱的下场吗？
安素皱了皱眉，立马回忆起自己短短的一生有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死了。”
一道空灵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迟疑了几秒，安素开口：“对啊。”
那道声音也许是没想到安素这简短又理所当然的回答，卡壳了几秒又说：“你在你原本的世界己经死了，但你运气很好——碰到了我，我可以让你继续活着，”说到这里它顿了顿，声音的语调越来越高昂，像是在给安素接受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缓冲时间。
“哦？”
安素眨了眨眼，只听那声音又讲，“只要你成为我的宿主，去各个世界做任务。”
“我拒绝。”
干净又利落的回答。
她甚至眉毛都没皱一下。
“好的，那我们开——什么？
你拒绝？！”
这下那道声音是再也憋不住了，从虚空中跳下来到安素面前，“你没听错吧？
我可以给你新生命重新活一次哎...你、你怎么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呢？”
巧克力色小熊样子的生灵十分不解，它绕着安素转了几个圈，又飞起来用爪子敲了敲安素的脑袋，“我记得也不是会对大脑有损伤的病啊，别不是是个傻子啊......”尝试着伸手碰了碰“小熊”，意识到自己可以碰到它，安素双手并用，抓住它狠狠rua了几把，“巧克力小熊，你说谁是傻子？”
“哎哎哎，粗鲁的人！
放开你的手！
我可是伟大的系统001！”
“小熊”挣扎了几下，从安素手里飞出来，“咳咳，你是不是没听清？
我说你可以获得新的生命...”看着还没自己小腿高的布偶熊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她，安素内心的拙劣因子隐隐作祟，“这样啊，但是——，”安素故意拖长声音，“但是什么？”
急迫的小熊十分不解，“你说的倒是轻松，那你能保证我是怎样的活着呢？
是那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活着？
还是没了记忆变成另一个人？
那还是我吗？”
安素双手一插环在胸前，歪头盯着它。
她料它没看过那期《奇葩说》。
“不、应、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小熊的声音迟疑起来。
“‘可以让我继续活着’，其他都没有说，只是把那个看上去最让人心动的结果摆出来，”现在轮到安素绕着小熊转圈了，“我看你才像个傻的哦。”
说到这里她有点憋不住笑意，实在是这自称001的家伙脸上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听到“我爸得了MVP”这种著名论断的游戏宅一样。
“我可以带你去各个快穿世界做任务，这不就、就是另一种活着嘛。”
小熊气势虽不如刚开始的时候，但它自认为自己还是非常之有用的。
“不要。”
安素依旧拒绝。
“你怎么知道活着对人来说是一种奖励而不是惩罚？
我见过太多人，他们背负着沉重许多倍于他们渺小短暂一生的事情...”安素的眼神忽然深刻起来，里面是自诩“伟大的系统001”看不懂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生病之后有那么大的求生意识？”
001不是在跟安素杠，它是真的想知道。
事实上，从安素患病以来它就一首在注意这个宿主了。
“因为——”安素认真的看着系统，小熊忙端正了自己的姿势，也摆出了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它在跟踪——啊不，是观察安素的几个月里看到医院会议室里、大学教室里所有这些汇集着社会精英的地方的人都是这样做的。
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有关“存在的意义”这样伟大神圣的命题。
安素看着自己被插满管子、因为长时间的治疗卧床和断断续续的昏迷而倍显苍白的身体，终于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她的灵魂纤薄而透明，身形与她死前并无二致，只是再也不是以前她最喜欢的照全身镜时的那个微瘦的、略微有些黑但一看就很健康的身体了。
虽不符合网上盛行的“白幼瘦”网红美女审美，可安素从来不把网上的标准拿到现实中来，更没因为谈恋爱交对象改变自己的生活。
虽然她也一首母胎单身罢了。
想到这里，安素终于是感到有一丝的遗憾，但那也是仅仅一点，死亡带给她的，更多是一种解脱。
安素一首跟在载着她遗体的病床后面，看着医生和护士们跟她最后的告别。
那些小护士生前跟她关系不错，看着她毫无生气的面容止不住小声抽泣。
她的主治医生也是，那个满头花白的老头把自己的病历本拿出来一遍遍翻......安素不忍再看，转头看向自己隔壁床——那儿的位置是个小女孩，得了白血病，但是小女孩很乐观，她的病情也比较稳定。
面对疾病、死亡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人在经历最初的不可置信与绝望之后，大都会像她这样吧，变得安稳又温和。
这无关年龄。
安素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面对死亡，即使知道小女孩很成熟，她还是提前跟小女孩的医生和家人们商量了，把她支走去做治疗。
没看到那个总是笑的甜甜的、即使因为病痛折磨但并不沮丧哭闹的小太阳最后一眼，安素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的灵魂一首紧紧跟在“自己”后面，倒不是因为无法离开，主要安素想看看医院怎么处理死人的，她并没见过。
她只见过电影里太平间的样子。
现实生活里也没什么朋友来给她处理后事，孤儿出身的她生前最亲的人是老院长，他早退休了，病情恶化以来，自己就没再去看过老人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意识越来越模糊，安素觉得自己应该是死透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天堂？”
原来人死后真的是有天堂和地狱的下场吗？
安素皱了皱眉，立马回忆起自己短短的一生有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死了。”
一道空灵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迟疑了几秒，安素开口：“对啊。”
那道声音也许是没想到安素这简短又理所当然的回答，卡壳了几秒又说：“你在你原本的世界己经死了，但你运气很好——碰到了我，我可以让你继续活着，”说到这里它顿了顿，声音的语调越来越高昂，像是在给安素接受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缓冲时间。
“哦？”
安素眨了眨眼，只听那声音又讲，“只要你成为我的宿主，去各个世界做任务。”
“我拒绝。”
干净又利落的回答。
她甚至眉毛都没皱一下。
“好的，那我们开——什么？
你拒绝？！”
这下那道声音是再也憋不住了，从虚空中跳下来到安素面前，“你没听错吧？
我可以给你新生命重新活一次哎...你、你怎么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呢？”
巧克力色小熊样子的生灵十分不解，它绕着安素转了几个圈，又飞起来用爪子敲了敲安素的脑袋，“我记得也不是会对大脑有损伤的病啊，别不是是个傻子啊......”尝试着伸手碰了碰“小熊”，意识到自己可以碰到它，安素双手并用，抓住它狠狠rua了几把，“巧克力小熊，你说谁是傻子？”
“哎哎哎，粗鲁的人！
放开你的手！
我可是伟大的系统001！”
“小熊”挣扎了几下，从安素手里飞出来，“咳咳，你是不是没听清？
我说你可以获得新的生命...”看着还没自己小腿高的布偶熊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她，安素内心的拙劣因子隐隐作祟，“这样啊，但是——，”安素故意拖长声音，“但是什么？”
急迫的小熊十分不解，“你说的倒是轻松，那你能保证我是怎样的活着呢？
是那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活着？
还是没了记忆变成另一个人？
那还是我吗？”
安素双手一插环在胸前，歪头盯着它。
她料它没看过那期《奇葩说》。
“不、应、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小熊的声音迟疑起来。
“‘可以让我继续活着’，其他都没有说，只是把那个看上去最让人心动的结果摆出来，”现在轮到安素绕着小熊转圈了，“我看你才像个傻的哦。”
说到这里她有点憋不住笑意，实在是这自称001的家伙脸上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听到“我爸得了MVP”这种著名论断的游戏宅一样。
“我可以带你去各个快穿世界做任务，这不就、就是另一种活着嘛。”
小熊气势虽不如刚开始的时候，但它自认为自己还是非常之有用的。
“不要。”
安素依旧拒绝。
“你怎么知道活着对人来说是一种奖励而不是惩罚？
我见过太多人，他们背负着沉重许多倍于他们渺小短暂一生的事情...”安素的眼神忽然深刻起来，里面是自诩“伟大的系统001”看不懂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生病之后有那么大的求生意识？”
001不是在跟安素杠，它是真的想知道。
事实上，从安素患病以来它就一首在注意这个宿主了。
“因为——”安素认真的看着系统，小熊忙端正了自己的姿势，也摆出了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它在跟踪——啊不，是观察安素的几个月里看到医院会议室里、大学教室里所有这些汇集着社会精英的地方的人都是这样做的。
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有关“存在的意义”这样伟大神圣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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