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七结红绳》第一章 旧宅搬进老槐巷17号那天,白露刚过,秋老虎却赖着不走。

柏油路被晒得软塌塌,踩上去能留下半指深的印子,

搬家公司的工人扛着我的铁皮书柜往里走,脊梁上的汗珠子滚成了串,

砸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印子,风一吹就干得没了影,倒像是从未流过。

我靠在斑驳的门廊下数蚂蚁,鼻尖总萦绕着一股怪味——甜腻里裹着点腥气,

像盛夏熟透的石榴被顽童踩烂在泥里,腐甜中透着股子活物的腥。老槐巷在城角,

青石板路被几代人踩得溜光,两旁的宅子都带着飞檐翘角,墙头上爬满了拉拉秧,

唯独17号的门楣格外气派,雕花的雀替上还留着描金的残痕,

只是门板上的朱漆裂得像老太太脸上的皱纹,一道道深沟里积着灰,摸上去能蹭满手的涩。

“沈先生,这宅子可是前清的物件。”中介是个矮胖的中年人,姓刘,

说话时金戒指总在我眼前晃,“您看这窗棂,纯楠木的,雕的是‘松鼠葡萄’,

现在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伸手去摸门廊下的石柱,指尖划过一道深痕,那痕迹边缘光滑,

像是被人常年摩挲出来的,“当年住这儿的是苏大户,城里头数得着的有钱人,

据说光金条就埋了半院子。”我“嗯”了一声,没接话。

要不是出版社催着交《民俗异闻录》的稿子,我断不会租这地方。

三个月前在租房软件上刷到它时,照片里的院子荒得能藏野狗,

半人高的蒿草从青石板缝里钻出来,砖缝里长着瓦松,只有院中央那棵老槐树长得疯,

枝桠横七竖八地戳向天空,几乎要掀翻屋顶。刘中介说房东是苏大户的后人,一个老太太,

早就定居国外,只要租客能照看老宅,每月租金只收三百块,条件是不能动院子里的老槐树。

“这树有讲究?”我当时多嘴问了一句。刘中介的脸僵了一下,嘴角的笑凝在脸上,

像幅劣质的油画。“老辈人说槐树聚气,留着好。”他含糊着转移话题,

指着门环上的铜狮子,“您看这狮子,爪子里还攥着绣球,是镇宅的。”此刻我站在院子里,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含糊其辞。老槐树得三个人才能合抱,树干上布满了深褐色的疙瘩,

有的地方凸起来,像是埋着什么东西,鼓出不规则的形状。最瘆人的是树杈间,

缠着密密麻麻的红绳,粗的细的,新的旧的,有的褪色成了黄白色,有的还鲜红刺眼,

风吹过时,红绳互相抽打,发出“呜呜”的声响,倒像是有人在哭,

哭声里还裹着点说不清的怨。工人把最后一个纸箱子撂在客厅,嘟囔着“这屋阴气重”,

收了钱就匆匆走了,连水都没敢喝。日头偏西,院子里的阴影被拉得老长,

槐树的影子像只巨大的手,指节分明,罩住了半个屋子。我掏出钥匙开门,

黄铜锁芯锈得厉害,转了半圈就卡住了,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绊住,带着点黏滞的阻力。

“得用劲儿。”刘中介过来示范,他攥着钥匙猛地一拧,锁芯里传来“咔啦”一声脆响,

像是骨头碎了,门“吱呀”一声开了,扬起的灰尘在夕阳里跳舞,呛得人直咳嗽。

一股更浓的甜腥气涌出来,混着陈年的灰尘和霉味,呛得我直皱眉。

客厅正中央摆着张八仙桌,黑沉沉的,像是紫檀木的,桌腿上缠着圈红绳。红绳褪色得发灰,

边缘却异常整齐,七个死结打得规规矩矩,绳头被仔细地塞进结里,不像是放了多年的样子,

倒像是昨夜刚系上的。“老讲究,辟邪的。”刘中介从兜里摸出个小纸包,

往桌上撒了把糯米,白花花的米粒滚到桌边,有几粒粘在红绳上,

“老太太临走前特意交代的,说这绳得一直系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手劲大得吓人,

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按进我骨头里,“沈先生是文化人,不在乎这些吧?”我盯着那红绳,

心里犯嘀咕。老家也有红绳辟邪的说法,但都是三股绞成的,说是能锁住阳气,

这圈却是单股,还打了七个死结——七在丧俗里是个忌讳,头七回魂,二七煞星,三七撞邪,

哪有把七结系在自家桌腿上的?这不明摆着招东西吗?刘中介走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二楼的卧室带个小阳台,正对着老槐树的树冠。我把画板支在窗边,刚要坐下喝口水,

就看见最高的那根树杈上挂着个东西,红得刺眼。是个布偶,巴掌大小,

穿着件褪色的蓝布褂子,领口磨得发毛,边角还沾着点黑泥。布偶的脖子上也系着根红绳,

打了七个死结,和八仙桌腿上的一模一样,连绳结的角度都分毫不差。风一吹,

布偶的胳膊就来回晃,像是有人提着它的手腕在招手,蓝布褂子被风吹得鼓起来,

露出里面硬邦邦的轮廓。我打了个寒颤,转身想去厨房找水喝,脚腕却突然一紧。低头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脚踝上缠了圈红绳,正是八仙桌腿上那圈,七个死结硌得皮肤发疼,

甜腥气好像就是从绳结里渗出来的,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窗外的槐树叶子突然不响了,

连风都停了。空气里的甜腥气浓得化不开,像是有人把整盆血泼在了屋里。

第二章 布偶红绳解不开。我翻箱倒柜找出把剪刀,是搬家前特意买的,德国牌子,

刀刃锋利得能削纸。可刚碰到绳结就“噌”地滑开了,像是被涂了层油,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我不信邪,攥着剪刀使劲刮,绳结没断,刀刃上却多了道豁口,像是被什么硬东西硌的,

豁口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凑近闻,正是那股甜腥气。折腾到后半夜,

七个死结不仅没松,反而勒得更紧了,脚踝上勒出一圈红痕,像条血蚯蚓,

甜腥气也跟着浓了起来,好像有股温热的东西顺着绳结往皮肤里钻,痒得人心里发毛。

我累得倒在床上,刚合上眼就做起了梦。梦里我站在院子里,老槐树下蹲着个小女孩,

梳着双丫髻,红绳绑着发尾,正低头编红绳。她穿的蓝布褂子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

和树上布偶的衣服一模一样。“姐姐说,打七个结,就能留住想留的人。”她突然回头,

脸白得像宣纸,眼睛是两个黑窟窿,没有眼白,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你为什么要解我的绳?

”我吓得猛地坐起来,冷汗浸透了睡衣,心脏“咚咚”地撞着肋骨,像是要跳出来。

窗外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影子,

像块巨大的棋盘。我冲到窗边往下看,老槐树上的布偶还在晃,只是蓝布褂子变成了粉色,

新崭崭的,像是刚从裁缝铺里取回来的,领口还绣着朵小小的栀子花,针脚细密。这不可能。

我明明记得是蓝色。我抄起墙角的晾衣杆冲下楼,院子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

像踩着冰碴子。布偶就挂在原来的树杈上,粉色的褂子在晨光里泛着光,

领口的栀子花沾着露水,亮得刺眼。我举起晾衣杆去捅,刚碰到布偶,

它就“啪”地掉了下来,落在草丛里,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里面有硬东西。

布偶的脖子上,红绳断了,断口齐整,像是被人用牙咬过,边缘还留着点齿痕。“沈先生,

您起得挺早啊。”隔壁的张老太端着个搪瓷碗站在院墙外,隔着栅栏打量我,

眼神里带着点探究,“这布偶邪性得很,扔了吧。”张老太昨天就来过,送了碗绿豆汤,

说她在这儿住了一辈子,看着17号换了好几茬主人,最长的没住过三个月。我捡起布偶,

布料摸着像老棉絮,硬邦邦的,里面塞的却不是棉花,隔着布能摸到细碎的硬块,大小不一,

像是骨头渣。“您知道这布偶的事?”我捏着布偶的胳膊,它的手指是用红绳缠的,

缠得很紧,关节处还打了小结。张老太往院里瞥了眼,压低声音,

搪瓷碗里的豆浆晃出了边:“前几十年,这宅子里吊死过个姑娘。”她的声音发颤,

像是怕冷,“就吊在这槐树上,穿的就是粉布褂子。家里人找了个先生,说她魂魄离不开,

得用红绳系着布偶镇着,绳结不能解,解了就……”她突然闭了嘴,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脚,瞳孔缩成了针尖。我这才发现,脚踝上的红绳松了个结,

七个死结变成了六个。绳结松开的地方,露出段崭新的红绳,像是刚接上去的。那天下午,

出版社的编辑打来电话,催我交《民俗异闻录》的初稿。我对着空白的文档发呆,

鼻尖的甜腥气越来越重,像是从墙缝里渗出来的,浓得化不开。我起身去开窗户,

刚碰到窗框,就听见客厅有响动,“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还带着点布料摩擦的声音。我抄起扫帚走出去,八仙桌上的糯米撒了一地,

白花花的米粒滚得到处都是,有的还粘在桌沿上,像是被人用手扒拉过。

桌腿上的红绳不见了,光秃秃的木头上留着圈浅痕,像是常年被绳子勒出来的。

而那个粉色布偶,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八仙桌中央,脖子上系着根新的红绳,

七个死结打得整整齐齐,比昨天的还要规整。布偶的脸对着二楼的方向,

嘴角像是被人用朱砂点了点,红得刺眼,在昏暗的客厅里泛着光。

我突然想起张老太没说完的话——那姑娘是吊死的。她当年,是不是就穿着这样的粉布褂子,

从老槐树上往下看?看这屋里的人,看这桌腿上的红绳,看这满院的蒿草,一等就是几十年?

第三章 镜中我开始失眠。每到凌晨三点,总能听见有人在楼下梳头,

木梳刮过头发的声音“沙沙”响,一下一下,很有规律,混着若有若无的哼唱,

像是段不成调的戏文,咿咿呀呀的,听不清词,只觉得调子凄得慌。

我攥着那把豁了口的剪刀坐在床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脚踝的红绳又松了个结,

现在只剩五个,绳结边缘磨得发亮,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这天夜里,哼唱声突然停了。

我听见脚步声上楼,一步一步,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随时会塌掉。

那脚步声很慢,带着种拖沓的沉重,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鞋在走,

每一步都能听见水珠滴落的声音,“嘀嗒,嘀嗒”,打在楼梯板上,晕开深色的印子。

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停了。我屏住呼吸,看着门缝里渗进一线红光,越来越亮,

带着那股甜腻的腥气,直往鼻孔里钻,像是有人把一盆刚泼的血放在了门外。

“你的镜子真好看。”一个女声在门外说,声音软得发黏,像化了的麦芽糖,甜得让人发腻,

尾音还带着点颤,像是在撒娇。我的心猛地一跳。卧室里确实有面穿衣镜,

是上周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黄铜镜框,边缘刻着缠枝纹,镜面磨得有些模糊,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