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一章 青梅煮酒,红绳系腕民国八年的春日,上海沈家花园的紫藤萝开得正盛,

淡紫色的花穗垂落如瀑,沾了晨露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沈静姝蹲在廊下,

手里捏着一支刚抽芽的柳条,

正认真地给石桌上的西洋钟“上弦”——那是她从父亲书房偷拿的小玩意儿,

钟面早没了指针,此刻却被她当成给布偶娃娃计时的“军令状”。“静姝,又在胡闹。

”清朗的少年音从月亮门传来,沈静姝慌忙把西洋钟藏到身后,

抬头便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谢之安穿着一身藏青色学生制服,领口系着雪白的领结,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里面飘出桂花糕的甜香。

他是谢司令家的独子,也是沈静姝自幼定下的未婚夫。两家是世交,

谢司令当年在战场上身受重伤,

是沈静姝的父亲——时任沪江大学国文教授的沈敬言——亲手救回性命,

伤愈后便带着襁褓中的谢之安登门,用一枚家传的和田玉平安扣定下了这门亲事。

“谁胡闹了?”沈静姝撅着嘴站起来,裙摆上还沾着草屑,“我在给‘小将军’训话呢,

它今天又迟到了。”她指了指石凳上穿着迷你军装的布偶,那是去年谢之安生辰时,

她亲手缝制的礼物。谢之安忍俊不禁,将油纸包递过去:“张记的桂花糕,刚出炉的。

”他自然地接过她藏在身后的西洋钟,用指腹擦去上面的灰尘,

“这钟是伯父从英国带回来的古董,你再拆下去,他可要罚你抄《女诫》了。”“才不会。

”沈静姝咬了口桂花糕,甜糯的香气在舌尖散开,“爹爹说我是沈家的掌上明珠,

才舍不得罚我。倒是你,”她眯起眼睛打量他,“今天怎么没去军校?是不是又逃课了?

”谢之安坐在她身边,阳光透过紫藤萝的缝隙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投下淡淡的阴影:“今日是周末,先生放了假。”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

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支银质发簪,簪头是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上次见你说喜欢玉兰,

让银匠打的。”沈静姝的脸颊腾地红了,手指绞着裙摆不敢去接。她今年十二岁,

谢之安十四岁,虽说是娃娃亲,但这几年两人个子蹿得快,

再不像幼时那样可以毫无顾忌地滚在一处。她偷偷抬眼,见谢之安耳尖也泛着红,

心里忽然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拿着吧。”谢之安把发簪塞到她手里,

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等你及笄那天,我再送你更好的。

”那天的阳光格外暖,紫藤花的香气混着桂花糕的甜,在记忆里酿成了最温柔的底色。

沈静姝后来才知道,谢之安根本不是周末放假,而是特意请了假去给她打发簪。

军校的规矩严,他为了这事还被罚在操场跑了十圈,回到家时军装都能拧出水来。

民国十二年,沈静姝十五岁生辰,谢之安已经是军校最年轻的优等生。

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穿着笔挺的骑兵制服,在沈家花园的门口等她。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惊动了满园春色,他翻身下马时,军靴上的马刺叮当作响,

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轻晃,晃得沈静姝的心也跟着颤。“带你去个地方。”他牵起她的手,

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薄茧,却异常温暖。他们骑马穿过热闹的法租界,

越过黄浦江的轮渡,来到一片临江的芦苇荡。夕阳正沉在江面,把江水染成金红色,

远处隐约能看见军舰的轮廓。谢之安指着那些军舰,

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静姝你看,再过两年我就能上舰了。总有一天,

我要让这些军舰护着咱们的江,护着咱们的家。”沈静姝望着他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

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关于家国天下的书。她不懂什么军舰火炮,

却懂他眼底的光——那是比星辰更亮的,名为“守护”的光。她把头上的玉兰簪子摘下来,

轻轻***他的制服口袋:“那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谢之安把她揽进怀里,

江风扬起他的衣角,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和青草香:“我答应你。等天下太平了,

我就用八抬大轿娶你,在沈家花园种满你喜欢的玉兰,咱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那时的他们以为,一辈子很长,长到足以等到来年花开,等到来日太平,等到来生如约。

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早已在暗处转动,烽烟将起,离别在即。第二章 烽烟骤起,

此去经年民国二十三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梧桐叶刚染上金黄,

上海的空气里就弥漫起不安的气息。报纸上的头条换得越来越快,

从“华北局势紧张”到“日军增兵淞沪”,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也越来越急,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不再讲才子佳人,转而讲起了前线将士的浴血奋战。

沈静姝的父亲沈敬言近来总是彻夜不眠,书房的灯常常亮到天明,

桌上堆着厚厚的电报和文件。她偶尔进去送茶,会看见父亲对着地图叹气,

指尖划过那些被红笔圈出的地名,声音沙哑地念着“北平”“天津”“上海”。

谢之安已经是少司令了,肩上扛着沉甸甸的星徽。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深夜回来,

军装上还带着未散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他不再带她去吃桂花糕,也不再陪她看江景,

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之安,

外面是不是很危险?”一天夜里,沈静姝忍不住问他。他刚从前线视察回来,

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血迹的纱布已经发黑。

谢之安把她的手放在掌心,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

那里还留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只是最近局势不稳,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周让你和伯母去南京,那里有我安排的人,

会照顾好你们。”沈静姝的心猛地一沉:“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谢之安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飘起的细雨:“我是军人,不能走。上海需要我,

前线需要我。”他顿了顿,声音低哑下来,“静姝,听话。等我把侵略者赶出去,

马上就去接你。”“我不!”沈静姝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要留在上海陪你,

不管是危险还是平安,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她想起幼时他说的“一辈子不分开”,

想起江边上那个关于太平的约定,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疼。

谢之安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傻丫头,

我怎么舍得让你留在这儿冒险?”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是我最想守护的人,可我更是军人,我要守护的还有这千千万万的百姓,这万里河山。

静姝,你懂吗?”沈静姝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她懂。她懂父亲书房里那些文件的重量,

懂街头百姓脸上的惶恐,懂他肩上星徽的意义。可懂,不代表能接受。

她多希望他还是那个会给她买桂花糕的少年,而不是这个随时可能奔赴战场,

生死未卜的少司令。出发的前一天,谢之安来送她。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腰间佩着剑,

身姿挺拔如松,只是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他彻夜未眠。他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子,

里面装着她的衣物、书籍,还有那支玉兰簪子和当年那枚定亲的平安扣。“这里面有封信,

到了南京再看。”他帮她理了理围巾,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

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伯母。等我消息,一定要等我。

”沈静姝忍着眼泪点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你也要平安。

”汽车缓缓开动,沈静姝从车窗里看着谢之安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街角。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门口送她去外婆家,说“等你回来给你带糖吃”。

可这一次,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带什么糖。到南京的当晚,

沈静姝在灯下打开了那封信。谢之安的字迹刚劲有力,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静姝吾爱:见字如面。当你读到这封信时,

想必已平安抵达南京。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怕见了你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勇气让你走。

自幼时相识,你便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我曾以为,护你一世安稳,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可如今烽烟四起,国将不国,家何以为家?我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天职,若贪生怕死,

苟且偷生,即便与你长相厮守,又有何颜面面对这山河破碎,百姓流离?静姝,我知你聪慧,

亦知你深明大义。你要好好活着,带着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看这山河重光,看这人间太平。

若我有幸归来,定以余生为聘,许你一世安稳,共赴白头之约。若我不幸……勿念,勿等,

勿随。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好的告慰。此生缘浅,来世再续。之安绝笔”信纸被泪水打湿,

晕开了墨迹。沈静姝蜷缩在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她终于明白,

他说的“守护”从来都不只是守护她一个人,而是守护这脚下的土地,这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让他在前线分心;更不能在他浴血奋战时,只顾着儿女情长。

她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就像揣着他沉甸甸的嘱托和未说出口的牵挂。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她对着月亮轻声说:“之安,我等你。等你回来,

我们一起看太平盛世。”第三章 噩耗惊传,此生长忆南京的日子过得很慢,

慢到每一天都像在数着秒针度过。沈静姝和母亲住在谢之安安排的宅院里,

院子里种着几棵玉兰树,只是花期未到,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她每天都会去报馆看报纸,把所有关于淞沪前线的消息剪下来,贴在本子上,一遍遍地读,

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谢之安的名字。偶尔会收到他的信,字迹越来越潦草,

有时甚至能看到纸上沾着的油渍或血渍。他从不提战场上的危险,

只说“一切安好”“勿念”,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和母亲,说等打了胜仗就来看她。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