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把离婚协议甩给我:“签了,一亿分手费。”我涂着护手霜:“你爸的遗嘱看过吗?
陆氏51%股份归我了。”他抢过文件,脸色骤变——附加条款写着:“若离婚,
财产全归苏晚。”“戏演够了吗?”他撕碎协议压近,“从替身到陆太太,你处心积虑多久?
”我点开监控回放:“陆总昨晚跪着求复婚的样子,股东们一定爱看。
”当他查到二十年前医院报错记录时,我正销毁亲子鉴定:“亲爱的哥哥,
这声嫂子你叫定了。”---正文陆沉把离婚协议甩在办公桌上“签了它。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都市天际线上,却吝于分给我一丝一毫。
阳光穿过玻璃,在他的侧脸上投下一道冷硬的线条。“一亿分手费。足够你下半辈子挥霍。
”我坐在他对面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没看他,也没看那份价值一亿的“判决书”。
视线在那拧开一支护手霜上。玫瑰香弥漫开来,冲淡了办公室里冷冽的空气。
这是他白月光林月最喜欢的味道,是我精心挑选,时刻扎在他心中的刺,我挤出一点护手霜,
沿着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揉开,动作从容认真。手指的薄茧在护手霜下微微显露,
那是在琴键上跳跃、在画布上涂抹、在生活中反复摩擦留下的印记。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涂护手霜时发出的声音,以及陆沉那烦躁的呼吸。
玫瑰香此时却带着一丝挑衅。指甲缝都照顾妥帖了,我满意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这才抬眼。目光落在桌上那叠文件,最后定格在陆沉那张写满不耐烦的俊脸上。“急什么?
”我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陆沉,
你父亲留下的那份遗嘱…律师给你看过了吗?原件副本,就在我这儿呢。”我顿了顿,
欣赏着他眉峰骤然聚拢的细微变化,“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陆氏集团51%的股份,归我了。
”“苏晚!”陆沉猛地转回头,
那双曾经盛满虚假温情的眼睛此时只剩下审视和被愚弄的怒火。他一步跨到桌前,
他一把抓起那份被我特意放在协议旁边的文件,动作粗暴地翻开。“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这种拙劣的谎言……”他的斥责戛然而止。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空调送风口发出的嗡鸣。陆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文件,
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出青白色。他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褪去。
这份他父亲亲笔签名的遗嘱,在关键的财产分配条款之后,有一行加粗的附加条款,
劈开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附加条款:若陆沉与苏晚解除婚姻关系,
陆沉继承的全部财产包括但不限于陆氏集团股权、名下不动产、流动资金及有价证券等,
自动转由苏晚一人继承。陆沉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胸口的剧烈起伏暴露着内心的滔天巨浪。
他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这个不可能”。“怎么不可能?
”我轻笑一声,看着他,“林薇父亲当年挪用陆氏巨额公款填补自家亏空,
是你父亲亲手收集证据送他进的监狱,陆家差点因此崩盘。” 我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
“他留这手,是防着你被情爱冲昏头,把陆家几代人的心血都填进仇人女儿的无底洞里。
你当年为了林薇闹绝食私奔的疯劲儿,他到死都记得。”陆沉的呼吸一滞,
像是被无形的重拳击中心脏。被他刻意遗忘的、年少轻狂的愚蠢,成了今日勒死他的绳索。
“你早就知道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撕碎离婚协议的动作带着毁天灭地的暴戾,
纸片如同丧幡飘落,“从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开始,就在算计这些?这张脸,
那些模仿来的习惯,都是你的工具?”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沙发扶手上,
将我禁锢在他与沙发之间。“工具?”我迎着他吃人的目光,从容地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
指尖轻点几下解锁屏幕,“陆总,入戏太深的是谁?”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欣赏着他眼中因为我话而出现的阴鸷风暴。然后,指尖轻轻一触,点开了那段视频。
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在一个光线昏暗、弥漫着酒精气息的场所。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
镜头正中央,赫然是陆沉!他此时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
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肩上,领带歪斜,头发凌乱地垂在满是汗水的额头。
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醉意和的祈求。他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
一种令人心悸的脆弱,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晚晚……别走……我错了……求你……复婚……我们复婚好不好?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离开我……”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屏幕的绝望和哀求,
与此时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男人,判若两人。视频很短,只有不到十秒。但足够了。
我举着手机,屏幕几乎要贴上陆沉的脸 上。手机光照亮了他眼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都在看到自己昨晚那副不堪又卑微的醉态时,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所有气愤泄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羞耻和恐慌。“陆总,”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温柔的残忍,像最细的丝线,
一圈圈缠绕上他的心脏,“你说,
局那几位一直质疑你情绪不稳的老古董看到……他们还会相信你能掌好陆氏这艘大船的舵吗?
还有那些整天追着你跑的财经记者们,欣赏一下陆氏总裁昨晚……嗯,
如此真情流露的表演……明天的头条,会不会特别精彩?”。
他撑在我身侧的手臂肌肉瞬间僵硬,随即开始微微颤抖。双眼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最后恐惧和巨大的屈辱所吞噬。猛地直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冰冷的办公桌边缘,
发出一声闷响。他下意识地抬手,似乎想遮住自己的脸,或者想抢走那部该死的手机,
但手伸到一半,又颓然地垂了下去。那视频里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还在他脑海里回响,
每一个字都狠狠烫在他的尊严上。“你……”他喉咙干涩,艰难地挤出破碎的音节,
眼神中有愤怒、恐惧、还有一丝……深切的茫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将手机收回,
指尖在金属外壳上轻轻敲了两下,在空间里格外清晰。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走到他那办公桌前,我拿起他撕碎的离婚协议中的一片较大碎片。“怎么样?”我低头,
指尖拂过那破碎的纸片,声音带着不容置疑,“陆沉,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是你,必须听我的。
”我满意地看着他眼中最后一丝抵抗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屈服的灰烬。“第一,
离婚协议作废。第二,陆氏集团重大决策,从今天起,需经我签字确认。你手里的股份,
投票权暂时由我代理。”“第三,”我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
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的温柔,“陆沉,为了证明我们依旧是‘恩爱夫妻’,为了安抚外界,
了……遵守你父亲遗嘱附加条款的精神……”我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毫无破绽的社交微笑,
“从下周开始,每月至少一次,你需要配合我,在公众场合,
好好演一场‘鹣鲽情深’的戏码。”看着他紧咬的牙关和额角暴跳的青筋,我补上最后一刀,
“当然,你如果想让所有人知道,你为了仇人的女儿,
连母亲临终用家业为你设下的最后一道保险都敢撕毁,也可以试试。”他站在那里,
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好。”这个“好”字,
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再不复往日掌控一切的冷峻模样。
看着他这副彻底被击垮、只能俯首听命的姿态,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的凉意,
悄然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缓慢地浸透四肢百骸。没有预想中的痛快淋漓,
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踩着废墟前行的疲惫。这金丝雀的牢笼,终究是我亲手打造的,
用仇恨和算计做骨,以他的傲慢和愚蠢为砖。如今他成了笼中困兽,而我,
站在这冰冷的权力之巅,呼吸着同样稀薄而孤独的空气。办公室红木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
隔绝了里面失魂落魄的男人。助理小陈快步迎上来,手里捧着一叠需要我过目的文件,
低声汇报着下午的行程。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点一下头,接过他递来的笔,
在文件页脚签下自己的名字——苏晚。“苏总,”小陈的声音带着一丝谨慎,
“陆总他……”他欲言又止,目光瞟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他需要冷静一下。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下午的会议照常。”“好的,苏总。
”小陈立刻应下,快步去安排了。电梯无声地上升,金属壁反照出我的身影。妆容精致,
衣着考究,眼神却空洞。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条加密信息,
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和一个地址:东西,已备妥。
我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停顿了一瞬。该去取回那最后一块拼图了。城西,
一家不起眼的私人咖啡馆深处。空气里弥漫着烘焙咖啡豆的焦香和旧书的尘土味。
我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全貌。
他将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桌子中央,指关节粗大,带着风霜的痕迹。“苏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刻意压得很轻,“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二十年前,仁和妇产医院。
原始记录,很难搞。”他的目光透过帽檐的阴影,带着一种职业性的锐利,在我脸上扫过,
“这趟活儿,风险不小。”我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我的目光落在那个牛皮纸袋上,
它安静地躺在木质桌面上,。里面装着足以彻底摧毁陆沉、甚至打败整个陆家认知的东西。
“辛苦了。”我从随身的手包里抽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大额支票,压在咖啡杯下,
推到他面前,“尾款。以后,我们没联系了。”风衣男人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
帽檐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他拿起支票,动作利落地揣进内袋,起身,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咖啡馆后门。我拿起那个轻飘飘却又重千斤的文件袋,
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几张薄纸的轮廓。我起身,离开咖啡馆。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落叶。我没有回公司,
也没有回名义上属于我和陆沉的“家”。司机将车开向城北,一个远离喧嚣的高档小区。
顶层复式,密码锁。这里是我用另一个身份,为自己购置的、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屋。
一个没有任何陆沉痕迹的堡垒。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璀璨如同流淌的星河。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没有开灯。我将那个牛皮纸袋放在黑檀木茶几上,然后,
走向角落一个嵌入墙壁的、需要双重验证的保险柜。虹膜识别,指纹解锁。里面空间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