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化
她的手像灌了铅似的抬起，指尖悬在胸前半天，才迟迟落下——没有熟悉的平坦触感，只有一片柔软的隆起，弧度不算扎眼，却真实得让她指尖发麻，连带着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手不自觉的再试探，秦奕的心脏猛地一沉——从前熟悉的轮廓彻底没了踪影，龙坑里的大龙早己不见，那点象征的痕迹，都变成了光秃秃的平坦。
“我这是……真的变成女生了？”
这句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最后只化作一缕气音飘出来，细得像要被水珠声盖过。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抹红瞬间从耳尖窜到脸颊，连脖颈都烧得发烫。
脑子里早没了“无稽之谈”的念头，只剩个荒唐的想法在打转：我刚刚在干什么？
我这是……在碰我自己？
“啊！”
一声轻呼刚出口，秦奕就慌忙捂住嘴。
指缝里漏出的声音，竟没了刚才的沙哑，反倒带着点清亮的软意，陌生得让她心头一慌。
“镇定，秦奕，镇定。”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默念，“装作没事，现在是男生宿舍，被发现就完了，会被当成变态的！”
念头刚落，卫生间门外就传来王浩的声音，带着点疑惑的粗嗓门撞在门上：“阿奕？
你在里面吗？
我咋听见有女生的喊声？”
秦奕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王浩向来起得早，准是来抢厕所的。
她攥紧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就是门把手被轻轻转动的“咔哒”声——王浩的手己经搭在上面了。
“别开！”
秦奕猛地压着嗓子喝止，声音因为紧张绷得发紧，刻意压低的语调里还藏着一丝没稳住的清亮，听着格外怪异。
她死死抵着门，能感觉到门外的力道顿了顿，紧接着就是王浩更疑惑的声音：“阿奕？
你咋了？
门坏了？
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坏！”
秦奕赶紧接话，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我闹肚子，有点严重，你再等等，马上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退，生怕门外的人察觉出异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那你快点，我这憋半天了。”
王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疑惑的调子散了些，却还是带着点嘀咕。
他手从门把手上挪开，转身时还挠了挠头——刚才那女生似的声音总在耳边飘，这小子不会真在里面偷偷看什么东西吧？
他一***坐在秦奕对面的电脑椅上，椅子“吱呀”响了一声。
手指熟练地按开主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他还不忘回头冲卫生间方向喊了句：“别墨迹啊，再等我要炸了！”
说着就点开游戏图标，眼睛盯着加载界面，心里早把那点疑惑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更新后的新副本。
门外王浩的催促声像根弦绷在秦奕心上，她红着脸坐在马桶上，指尖都在发颤——这具身体的陌生感裹着羞耻感涌上来，每一秒都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解决完，她几乎是逃似的起身，胡乱冲了水。
然后又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狠狠拍在脸上。
冰凉的水让发烫的脸颊稍缓，却压不住眼底的慌乱。
她盯着镜子里那张清冷的脸，深吸两口气，扯了扯皱掉的衣角，才硬着头皮拉开卫生间的门。
出来时脚步还带着点虚浮，不敢抬头看王浩，只含糊地说了句“好了”，就匆匆往自己的床铺走，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
王浩听见开门声才从游戏界面挪开眼，扫到秦奕匆匆往床铺走的背影，随口嘟囔了句：“可以啊阿奕，这么快就解决了？”
他也没多想，只当秦奕是真急着回床，毕竟刚才那“闹肚子”的说法听着还挺像回事。
眼下厕所空了，王浩也顾不上琢磨别的，一骨碌从椅子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卫生间，心里还盘算着：“赶紧解决，回来正好冲个***8，看看新副本能不能抽个限定皮肤，今儿手气说不定能欧一把！”
卫生间里的水流声“哗啦啦”地漫出来，还混着王浩哼的不成调的游戏主题曲——这小子果然没关门，门板就那么虚掩着，缝隙里能看见他晃悠的衣角。
秦奕趴在床上，耳朵尖被水流声吵得发紧，心里一阵无语：大哥，上厕所就不能关个门吗？
隐私呢？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她就顿了顿——前世在寝室里，他自己上小的时，不也总图方便不关门，还跟王浩互相调侃“都是老爷们儿，谁没见过谁”？
想到这儿，秦奕不爽地翻了个身，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日期清晰地跳出来。
她盯着那串数字皱眉回想：现在是大一开学军训结束后的第一周，前世这个时候，她刚傻乎乎地跟杨美莲表完白，还以为抓着了这辈子的幸福。
“得赶紧找机会跟她‘分手’。”
秦奕咬了咬下唇，心里把杨美莲骂了一遍，“这种绿茶拜金女，早断干净早省心，还有肖凡那个伪君子……”她扫了眼斜对面的床铺，空荡荡的没铺被褥，才想起今天是周末，肖凡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还没回寝。
继续跟室友住肯定不行了。
秦奕低头瞥了眼胸前，那点柔软的隆起像两个累赘，得找东西先挡一挡；顺便还得去看看学校附近的出租屋，越早搬出去越安全。
她打定主意，刚坐起身，就和从卫生间出来的王浩撞了个正着。
王浩擦着手，目光扫过秦奕的脸，随口吐槽：“真该死啊，细皮嫩肉的，比我们班女生皮肤还好。”
话刚说完，他自己先晃了晃神，像是没意识到这话多奇怪，不等秦奕接话，转身就扎回电脑椅里，手在键盘上一拍，扯着嗓子喊：“原神启动！”
看着王浩这副“突发恶疾”的模样，秦奕到了嘴边的吐槽突然咽了回去——一股无力感涌上来。
对痴迷游戏的王浩，说再多都是白费，干脆首接无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