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溺爱的 沐日海洋 2025-10-15 23: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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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老根,今年六十有余。

这辈子最大的劫,不是贫穷,不是疾病,而是我那唯一的儿子,小虎。

老来得子,本以为是上天恩赐,却不料养出一个祸害。

从小娇惯到大,他却变本加厉,敲诈勒索,甚至对亲生父母拳脚相向。

他因抢劫入狱八年,我和妻子竟松了口气,全村人放鞭炮庆祝,生活重归平静。

可八年后,他出狱了,带着满腔仇恨归来,眼神阴鸷,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平静的八年,竟是我们人生中最后的安宁。

现在,他回来了,平静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必须做出选择,哪怕是亲手斩断这孽缘。

1我和我婆娘结婚十几年,肚子一直没动静。

村里人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张家要断了香火。

那些年,我婆娘的眼泪就没干过,夜里总偷偷地哭。

我嘴上不说,心里也像压了块大石头。

直到我四十岁那年,我婆娘终于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医生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一个大男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我婆娘看着孩子,笑了,那是她嫁给我后,我见过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我们给他取名叫小虎,盼着他能像小老虎一样,壮实,有劲儿。

这孩子,成了我们俩的命根子。

我们视他为掌上明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那时候家里穷,但只要是小虎想要的,我们砸锅卖铁也得给他弄来。

他半夜里突然念叨想吃镇上王记的糕点。

我二话不说,披上衣服,蹬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摸黑骑上几十里路。

等我满头大汗地把还温着的糕点递到他手里,看着他吃得满嘴是渣,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我婆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虎的衣服永远是村里最干净的,玩具永远是最新奇的。

家里但凡有点活钱,转眼就变成了小虎手里的铁皮小汽车、玻璃弹珠。

“老根,你这么惯着他,将来要吃大亏的!”邻居李叔不止一次地劝我。

“孩子还小,懂什么?长大了自然就好了。”

我总是笑着打哈哈,心里却不以为然。

我这辈子吃够了没钱没势的苦,我不想我的儿子再受一点委屈。

亲戚们也常说:“嫂子,你不能这么护着孩子,男孩子,得摔打摔打才能成才。”

我婆娘一听这话就拉下脸:“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不疼他疼谁?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就这样,堵上了耳朵,关上了心门,拒绝了所有善意的提醒。

我们坚信,我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儿子全世界最好的爱。

2好景不长,等小虎上了小学,问题就来了。

他成了学校里的小霸王。

今天看上同学的铁皮青蛙,伸手就抢,人家不给,他一把推倒在地,把人家的额头都磕破了。

明天又嫌同桌的铅笔盒好看,趁人不注意就塞进自己书包。

隔三差五,就有家长找上门来。

我婆娘总是护着他:“小孩子家家的,抢个玩具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赔就是了。”

我呢,就跟在后面点头哈腰,递烟赔笑,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票子,给人家赔医药费,再给孩子买个新的。

小虎躲在我们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看着我花钱把事情摆平,眼睛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闪着一种得意的光。

他明白了,不管他闯多大的祸,我们都会给他兜着。

等他上了初中,这天就彻底变了。

他开始逃学,跟一帮不三不四的混混泡在一起,学会了抽烟喝酒。

有时候半夜才回家,浑身酒气,衬衫领子上还沾着口红印。

我婆娘想说他两句,他眼睛一瞪:“滚开,烦不烦。”

然后“砰”地一声摔上房门。

我看见他胳膊上开始出现歪歪扭扭的纹身,嘴里说的也都是些我听不懂的脏话。

我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尽了好话,换来的,只有他的白眼和更加频繁的夜不归宿。

真正让我心凉的,是那一次。

他因为在球场上跟人抢位置,把一个同学的头打破了,缝了七八针。

人家家长直接报了警,带着两个警察找上了门。

我跟婆娘在院子里吓得腿都软了,对着人家家长和警察,好话说了一箩筐。

可小虎呢?他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耳机一戴,正跟人联机打游戏,打得噼里啪啦响,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

我当时真想一脚把门踹开,把他揪出来。

可我不敢,我怕他当着警察的面给我难堪。

最后,我点头哈腰地跟人家保证,赔了足足一万二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那是我准备翻新房顶攒了大半辈子的血汗钱。

我还请人家一家老小去镇上最好的馆子吃了顿饭,席上我一杯接一杯地自罚,脸都丢尽了。

回到家,我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小虎从屋里出来了,他看我的眼神,没有半点感激,全是鄙夷和愤怒。

“一万二?你就赔这么点?”他声音比我还大,“我在我那帮兄弟面前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道:“你个畜生,我给你擦***,你还嫌我丢人?”“你个老不死的,没本事就别生我!”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声音传遍了半个村子。

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那一刻,我感觉我这辈子的脸,都被他一句话给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还被狠狠踩了几脚。

我瘫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这个我用命去疼的儿子。

第一次感到,他不是我的儿子,是个来讨债的恶鬼。

3从那天起,家里的天就彻底塌了。

小虎索性连学也不上了,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混子。

他不再是那个叛逆的少年,而是一个成年的、理直气壮的寄生虫。

白天蒙头大睡,晚上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只有在没钱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这个家。

“给我一千块。”

他一脚踹开我们的房门,连声“爸妈”都懒得叫。

我婆娘颤巍巍地说:“儿啊,家里哪还有钱?前几天给你交的罚款,已经把底都掏空了……”话还没说完,小虎一把抄起桌上的暖水瓶,狠狠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滚烫的开水和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我婆娘吓得尖叫一声,缩到我身后。

“没钱?”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没钱就把这破房子卖了,我不管,今天拿不到钱,你们俩谁也别想睡。”

他开始砸东西,先是碗柜,然后是那台看了十几年的旧彩电。

我和婆娘只能躲在墙角,眼睁睁看着他把家变成一片废墟。

最后,我从床板底下摸出几张被汗浸得发软的百元大钞,那是我们准备买化肥的钱。

他一把抢过去,数都没数就塞进口袋,临走前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老东西,下次再敢藏钱,我连你们的骨头都拆了。”

家里的钱很快就被他榨干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村里的亲戚。

起初,他去我弟弟家,去我婆娘的娘家,都是一副可怜相,说自己做生意缺本钱。

亲戚们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会给一点,还劝我们想开点。

可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从“借”变成了“要”。

我弟弟张树根有一次拒绝了他,说:“小虎,你也是大人了,不能总啃老,去找个活干吧。”

小虎当场翻脸,一脚踹在张树根家的大门上,指着他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家草垛点了?”张树根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还嘴。

小虎走后,他立刻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恐惧:“哥,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就是个畜生,以后别让他再来我家,不然我跟他拼命。”

这只是个开始。

很快,村里所有的亲戚都被他滋扰了个遍。

不给钱,他就半夜去砸人家的窗户,往院子里扔死猫,甚至扬言要砍人。

亲戚们对我们的态度,从最初的心疼和同情,迅速变成了厌恶和愤怒。

他们不再登我们的门,在村里碰见我和婆娘,也像见了瘟神一样,远远地就绕道走。

我婆娘想去邻居家借点盐,人家隔着门缝说“没有”。

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死,她就在门口站了半天,眼泪直流。

我走在村里,能清楚地听到背后的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张老根,养了个白眼狼。”

“活该!自己惯出来的,造的孽自己受吧。”

“真是家门不幸,我们村怎么出了这么个祸害。”

我和婆娘在村里再也抬不起头。

我们成了全村人的笑柄,一个活生生的、关于溺爱如何酿成悲剧的反面教材。

我们被彻底孤立了。

4我弟弟张树根结婚,是这些年来我们老张家最大的喜事。

我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婆娘也把压箱底的红外套穿上了,想沾点喜气,也想在亲戚面前抬抬头。

我们以为,只要小虎不出现,这一天就能安安稳稳地过去。

可祸害,是不会让你安生的。

酒席办在院子里,流水席摆了十几桌,村里村外都来了人,热闹非凡。

就在大家推杯换盏,吃得正高兴的时候,小虎晃晃悠悠地闯了进来。

他一进来,院子里瞬间安静了半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然后又像躲瘟神一样迅速移开。

我跟婆娘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小虎压根没看我们,他眼里只有酒和钱。

他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开始挨桌“敬酒”。

“叔,大喜的日子,给小侄点钱花花呗?”他吊儿郎当地拍着一个远房亲戚的肩膀。

那亲戚尴尬地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

“靠,打发要饭的呢?”小虎一把将钱摔在桌上,骂骂咧咧地走向下一桌。

没人敢惹他,来的都是客,谁也不想在喜宴上闹不愉快。

大家只能忍气吞声,或多或少地掏出点钱,只求他快点滚蛋。

我看着弟弟张树根铁青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婆娘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了。

很快,小虎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弟媳妇身边那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布包上。

那是收的礼金,足足有好几万块。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径直走过去,一把就将红包抢在了手里。

“叔,这钱我替你保管了!”“你干什么,把钱放下。”

张树根终于忍不住了,吼着冲了上去。

“滚开!”小虎抬起一脚,没踹着树根,却正中我们这桌的主桌。

“哗啦”一声巨响,满桌的酒菜连同碗碟摔了一地,汤汤水水溅了宾客们一身。

我婆娘当场就瘫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我冲上去,想去夺那个红包,可我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推了个趔趄,撞在身后的椅子上。

“老不死的,滚一边去。”

他冲我吼道,眼睛里全是凶光。

满院子的亲戚,几十号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制止。

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脸上是惊恐、是愤怒,更多的是鄙夷。

我清楚地听见有人在背后叹息:“造孽啊……好好的一场喜事,全毁了。”

“张老根两口子,真是把全家的脸都丢尽了。”

那一刻,我站在狼藉的院子中央,看着疯魔一样的儿子,看着痛哭流涕的妻子,看着周围一张张冷漠又鄙夷的脸。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弟弟的婚礼上,而是被绑在全村的耻辱柱上,被我亲手养大的儿子,一刀一刀地凌迟。

5婚礼那场闹剧,像一口巨大的黑锅,死死地扣在了我和我婆娘的背上。

从那以后,小虎在村里彻底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从一个家族的败类,升级成了全村的公害。

他不再满足于从我们和亲戚身上榨油水,而是把黑手伸向了整个村子。

东家李婶养的几只老母鸡,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第二天小虎就跟他的狐朋狗友在村头喝酒吃肉。

西头王大爷家小卖部的柜台,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拿了烟酒就走,王大爷追出去骂,他回头就啐一口唾沫:“老东西,再嚷嚷信不信我给你店砸了?”最让村民们恐慌的,是他开始半夜撬人家的门。

虽然他手脚笨,没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那“吱嘎”作响的撬门声,成了村里人夜里最怕听到的动静。

家家户户晚上都得用柜子顶着门才敢睡觉。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村霸”,人人避之不及,背后都叫他“瘟神”。

村委会的张书记找我谈了好几次话,每次都把茶杯墩得山响。

“老根,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你再不管管你儿子,全村人都要戳我脊梁骨了,再有下次,我们直接报警,谁的面子也不给。”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婆娘跟在我身后,不停地给人鞠躬。

我们挨家挨户地去赔钱,去道歉。

李婶的鸡钱,王大爷的烟酒钱,我们都加倍地给。

可钱能堵住人家的嘴,却买不回人心。

有一次,我去还邻居家的损失,隔着墙,我清楚地听到里面有人在议论。

“这张老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养出这么个东西。”

一个更尖利的声音响起:“什么倒霉,就是自作自受,当初我们劝他别惯着,他不听,现在好了,养虎为患。”

紧接着,一句冰冷的话像毒针,直直扎进我的心脏:“要我说,这种祸害,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祸害乡邻。”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我多想冲进去跟他们理论,告诉他们小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也会甜甜地叫“爸爸”。

可我张不开嘴。

他们说的,又何尝不是我午夜梦回时,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我无力反驳,只能默默地把钱从门缝里塞进去,像个贼一样,灰溜溜地逃走。

报应,或者说解脱,来得猝不及防。

6那天,镇上的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小虎出事了。

他和几个社会青年,光天化日之下,去抢了镇上最大的那家金店。

人当场被抓,证据确凿。

我和婆娘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隔着铁栏杆,我看到他被铐着,脸上没有一丝悔意。

反而冲我们露出一丝冷笑,满不在乎的说:“老头,快去找律师,把我弄出去。”

证据坐实了,我哪有这本事,而且也没有律师会接这种铁板钉钉的案子。

最终,判决下来了,抢劫罪,判刑八年。

我和婆娘像被雷劈了一样,瘫在家里,半天没说一句话。

但奇怪的是,那股巨大的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不是悲痛,不是绝望,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就像一根绷了十几年的弦,突然断了。

我们,解脱了。

更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是村里的反应。

第二天一早,村里竟然响起了鞭炮声。

噼里啪啦的,像是过年。

我弟弟张树根提着两瓶酒和一刀肉就来了,他一进门就说:“哥,嫂子,别难过了,祸害终于走了,你们俩也算熬出头了。”

紧接着,好几个亲戚都来了,他们脸上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们不再绕着我们走,反而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请我们去家里吃饭。

“老根啊,这下好了,清净了。”

“是啊,以后你们两口子就能过安生日子了。”

我看着他们脸上那压抑不住的喜悦,听着他们嘴里说出的“关心”,只觉得荒诞又悲凉。

我的儿子进了监狱,他们却像庆祝节日一样。

那天晚上,婆娘在我怀里,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放声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我的胸口,嘴里反复念叨着:“造孽啊……”我抱着她,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

7那之后,日子竟真的清净了下来。

小虎被判了八年。

我和婆娘的生活,像一辆在泥泞路上颠簸了几十年的破车,突然驶上了平坦的水泥路。

村里人看我们的眼神变了,不再是躲闪和鄙夷,反而带上了一丝同情和放松。

走在路上,有人会主动跟我打个招呼,递根烟。

婆娘去邻居家,也能借到盐,还能坐下来说几句闲话。

我们俩仿佛从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被放了出来,终于能喘上一口顺畅气。

只是这平静里,总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

我婆娘脸上的笑容多了,但夜里还是会惊醒,我知道,她又梦见小虎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拾掇菜地,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在门口喊了一声:“张老根,有你一封信!”我愣住了。

这年头,谁还写信?我擦了擦手上的泥,走过去。

邮递员递给我一个薄薄的信封,信封是那种最廉价的黄纸。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螃蟹爬过一样,充满了戾气。

是小虎的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捏着信封的手,瞬间就僵了。

婆娘从屋里出来,看见我手里的信,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褪尽了。

我们没说话,默默地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老根……”婆娘的声音发着颤,“他……他是不是在里头改好了?知道想家了?”我没吭声,心里却升不起半点希望。

我俩凑在桌前,像是在拆一个炸弹。

我用发抖的手撕开信封,抽出信纸。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

第一行字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我们脸上。

“两个老不死的,我在里面受苦,你们在外面过得挺舒坦吧?”我婆娘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继续往下看,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信里没有半句悔过,通篇都是咒骂和指责。

他骂我们当初“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走;骂我们没本事,不能把他“捞出来”;骂我们是害他坐牢的罪魁祸首。

信的最后,是这样一句话,“等我出去,定要你们好看,这八年,一天都不会白坐。”

我手里的信纸轻飘飘的,却感觉有千斤重。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

婆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明白了。

这八年,不是让他去悔过自新的。

是让他去酝酿仇恨的。

监狱的高墙,困住的不是一个犯人,而是在为一头本就凶残的野兽,磨砺它最锋利的爪牙。

我和婆娘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无边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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