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你体谅一下,我哥刚走,嫂子一个人带孩子太难了。”
我虽心里难受,还是体谅他照顾寡嫂的责任。
在我决心放弃上大学的机会,投入和未婚夫的小家庭,准备相夫教子时,眼前却飘过一排弹幕。
女配真傻,嫁过去就是当牛做马的命啊!新婚夜就得被逼着答应伺候婆婆和寡嫂一家子!婚后渣男还会因为偏袒嫂子,害死你们的孩子!八零年的夜,寒意刺骨。
我的手狠狠一颤,紧急撤回了要撕毁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窗外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搅得人心烦意乱。
我坐在旧木桌前,手里捏着那张红得晃眼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燕城大学。
那曾是我拼尽全力追逐的光。
可现在,这束光却让我犹豫,甚至想要亲手掐灭。
父母走得早,我像一株没根的草,太渴望能组建属于自己的家。
沈文博说,他会给我一个家。
因为他的这句承诺,我孤寂的心得到了归属。
那个遥远的大学梦,终究是镜花水月,哪有眼前实实在在的安稳来得重要?我深吸一口气,眼神落在通知书的一角,指尖微微用力,几乎就要把它撕开。
就在这时,眼前毫无征兆地飘过一行行弹幕。
唉,这姑娘真傻,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为了个男人说撕就撕!沈文博那个妈和寡嫂林小婉,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以后有她受的了。
后面为了他那个侄子,掏空了这姑娘的嫁妆,耽误了她孩子的病情,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被吓到了,撕通知书的手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文字的内容。
上面说沈文博会为了嫂子害死我们的孩子?不至于吧,我不愿相信,心里却开始打鼓。
沈文博他大哥去世后,他往嫂子那跑得是勤了些。
那时我总安慰自己,一家人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可如今却感觉有些怪异。
我心乱如麻,手一松,没有撕掉通知书,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折好,塞进了枕头底下。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沈文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苏晴。”
他笑着喊我,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刚出炉的桂花糕,路过镇上给你买的,还热乎着。”
温热透过油纸传到我指尖,心里那点因弹幕而起的寒意,似乎被驱散了一些。
呵,还桂花糕呢,这不就是林小婉吃腻了剩下的嘛。
看他那眼神闪烁的样子,指定没安好心,后面肯定有事求人。
弹幕再次出现,我接过糕点的手猛地一僵。
沈文博没注意到我的异样,目光落在我放在桌上的一件半旧的棉布衬衫上。
那是我妈还在世时,亲手为我做的,是我最珍视的念想。
沈文博眼神有些躲闪,然后艰难地开口:“苏晴,你看宝儿长得太快了,去年的衣服都小了。”
“嫂子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这件衣服料子好,你手又巧,能不能给宝儿改件新衣服?”我瞬间明白了,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这是我妈给我做的,是我唯一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