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祸不单行
我妈怎么样了？
爸，你说话呀！”
杨擎帆大声质问道，突兀的声音使得店里的客人纷纷看向他们这桌。
杨父强自镇定回答着儿子的质问：“伤得很重，己经进抢救室了，你先过来吧。”
杨擎帆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等他醒过神来只听木羽阳担忧的看着他：“洋仔，阿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擎帆想张嘴说些什么，嘴唇不断地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木羽阳赶紧起身坐到他旁边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背：“慢慢说，别着急，缓一缓再说。”
杨擎帆抿了一口水颤着声音开口：“木木，我妈出车祸了，在中心医院抢救室。”
“那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这个样子开不了车。”
木羽阳边说边起身，”你坐在这儿，我去结账，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走。”
木羽阳迅速结账带着杨擎帆上车，给他系好安全带后，发动了车子向医院驶去。
一路上杨擎帆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他不敢想车祸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只能默默着祈祷自己母亲的平安。
中心医院到了，杨擎帆看着木羽阳帮自己解开安全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木羽阳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先上楼去看阿姨怎么样，我不走就在车里等你，我现在上去也是添乱，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木木，谢谢你。”
魂不守舍的杨擎帆开口道谢。
木羽阳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之间不说这个，快去吧。”
杨擎帆感激的看了木羽阳一眼，转身首奔急诊大厅一楼的抢救室，大厅里的人群行色匆匆，透过人群杨擎帆看见了在蹲在抢救室门口佝偻着身躯的父亲。
杨擎帆快步走上前去，扶起杨父坐到椅子上，握住了父亲的手：“爸，究竟怎么回事？
我妈怎么会出车祸呢？
她现在怎么样了？”
父亲看到杨擎帆瞬时红了眼眶喃喃地说：“都怪我，要不是单位来了个急活儿，耽误了下班就不用你妈去买菜了，我下班顺手捎回来就好了，要不然她也不会骑电动车出门被轿车撞到，也不会躺在手术室里了。”
说着杨父粗糙的双手捂住了脸，眼泪顺着指缝滑落。
杨擎帆抬手轻抚父亲的背轻声说：“没事的，爸，妈会平安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父亲还是在安慰自己。
父子二人沉默的空当，抢救室的灯由红变绿，门并没有随之打开。
门口的广播响起：“苏秀珠家属来趟谈话间 ，苏秀珠家属来趟谈话间。”
听到广播的召唤，父子二人连忙站起来走进谈话间。
医生看到父子二人开口道：“苏秀珠家属是吧，先坐，咱们坐下说。”
医生看到二人落座后才继续说 ：“手术做的挺顺利的，但以后要看患者的恢复程度。
现在最先要做的是保住病人的生命，因为患者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要进icu 观察几天，具体多久医院也不好确定，要看病情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
但患者伤势太严重了，大脑功能受损，最好的情况是能醒，但醒来后很有可能右侧肢体丧失功能，家属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最坏的情况就是醒不过来，也就是咱们常说的植物人。
不过你们放心医院这边肯定会尽全力去治疗，我们先等情况稳定下来在做后面的打算。
患者一会儿就出来了，家属先不要激动。”
杨擎帆尽力消化医生刚刚那番话，这对父子俩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杨擎帆看着面如土色的父亲，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问：“医生，那我们能先去看看我妈吗？”
“可以可以，现在就可以出去看看患者了，后续治疗方案会有主治医生和家属接洽。”
“谢谢医生。”
杨擎帆扶起父亲向抢救室门口走去，几步路而己，父亲踉跄地走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刚到门口，医护人员正推着苏秀珠的病床出来，父子二人立刻围到病床边上。
杨擎帆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母亲，眼眶一红。
明明三天前他回家的时候，母亲还温柔的劝他不要熬夜，注意身体，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杨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又想起医生刚刚说的话，一时经不住打击，身体向后倒去，杨擎帆赶紧扶住父亲。
“爸，你没事吧？”
杨父顺着儿子的手站起来口中回答着：“没事，没事，人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不知道是在回答儿子的问题，还是在劝慰自己。
杨擎帆看着自己父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爸，先让医生把我妈送到病房去剩下的咱们再说，好不好？”
杨擎帆还一边安抚着父亲坐在椅子上一边担忧的看着母亲的病床上了电梯。
目睹电梯门关上后，远处的护士朝他走来：“苏秀珠家属是吧？
把费用缴一下。”
说着把一叠单子交给了杨擎帆。
杨擎帆接过单子嘴上应着好的，看着缴费单上不算高昂的费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能接受的程度。
杨擎帆和杨父说了一声，便拿着单子和诊疗卡去收费大厅用机器缴费，此时的父子俩还并不知道这场车祸将会掏空这个家庭的所有积蓄，并会让他们背上债务；但也是这场车祸，促使着杨擎帆走上了职业的新征途。